2020年南通的第一场雪,在夜间不知不觉亲吻了大地。睡梦中听见冰棱划过玻璃的声音,如碎钻相撞,继而消融,“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在这纷纷的雪夜,你应该还在吧,在那暖黄的灯光下,捂热了多少人间冰冷的心。
清早,天蒙蒙亮,铁铲与地面的摩擦声引我拉开了窗帘,寒风凛冽,我看见了你一上一下的背影,弯腰铲起一推雪,再竭力向草坪中央掷去,循环往复,渐渐地,你的帽檐覆上了一层薄雪。当沥青色的土地完全显露,雪已停,只留汽车、植物上的棉被。调皮的风将你的大衣吹起,你直起身,擦擦汗,环顾四周,脸上该是无比的自豪吧。天地间,好静,却不是死寂,也有阳光倾泻,有鸟儿啼鸣。
不时,对面楼道里走出来个小女孩,口罩、手套、小铲、水桶,全副武装,一看便是来玩雪的。你笑着走向前去,弯下腰,将她劝回家。是啊,这场雪虽美,但在空中吸附了许多冠状病毒,已然是华丽的毒药,只能远远望着,而不能亵玩了。蓦然感觉你似站在生死的国界,向一个鲜活的灵魂摇了摇手,将她送回人间。
还记得前几天见你,是在保安室。你穿着黑色的军大衣,露出的半边脸被寒风刮得通红,耳根的冻疮已经结痂,给来往人员测量体温。我们主动摇下车窗,你客气的笑着说:“麻烦测一下体温。”我将头微微凑过去,你那眼睛里的红血丝应是许久没有睡好觉了吧。
滴,“36.5℃,正常,谢谢,身体健康。”我们向前驶去,心里却不免咯噔一下,你为什么要谢我们呢?想应该是我们配合了你的工作,但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谢谢你,是你不眠不休换我们的身体健康,是你恪尽职守换我们的平安幸福,是你无私奉献换社会的安定与温暖……
像你一样的人一定还有很多,你们可能不名声显赫、家喻户晓,可能还要遭到社会品德最下层的人的厌烦,甚至时刻面临着生命的危险……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你们永远是国家面临疫情时的中流砥柱,永远是我们最可敬、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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