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回到家的前两周,那人的身体是最娇嫩的,白细胞很低,就怕感染。所以女儿临上班时反复强调那人近一段一定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能让他太累,受凉,另外刀叉类的易弄伤人的东西,也坚决不让那人使用。
我知道女儿这是被那人这几年吓着了,变的草木皆兵起来了,我理解孩子的担心,也愿意极力配合好她照顾和监督好那人的衣食起居。
早起我照例六点起床,简单梳洗后一个人去河边走走。这种习惯几乎是我来上海后所有早晨生活里最重要的晨练方式。女儿给我买了瑜伽课,但我我不喜欢这边早课十点才上的时间段。
十点钟锻炼在我看来怎么也算不上是晨练。孩子们九点出门上班,我的晨练必须在八点前结束,期间还要规划好早餐,买好菜之类的家务事。而这样的实际情况决定了在上海最适合我的晨练方式就是去河边散步,玩健身器材,夹杂偶尔的跑步。
好在女儿家去滨江步道不到十分钟,除了小区南门,沿着泗凤公路向东走两百米左右就进入了步道,大多时候和那人在一起时,我们习惯沿着步道往西南行,这样走到小区西门正好顺道回家。而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沿着东边的跑道慢慢跑到终点站后,再折返回来,在步道入口处的健身器材上锻炼到七点后,离开步道,穿过公路去到小区南门口的蔬菜超市买了菜回家。
昨天是那人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照例他成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我起床后看他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地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出我们住的房间,去卫生间洗涮后,在客厅做了个简单的面部护理后,就匆匆的出了门。
这一天我没有去河边晨练,而是在晨练的时候完成女儿睡前交给我的任务。女儿睡前交代让我早晨买菜时顺便买只母鸡给他爸炖了补身体。为了完成女儿的交代的任务,我放弃了雷打不动的晨练,出了南门改到往日去河边的路线,直接在第一个丁字路口改到向南。围着小区一路往南路过第五幼儿园后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小区南门出来往地铁站走的路口,我在路口拐向去地铁站相反的方向,第一次去找这买鸡,完全是按照女儿给我说的方位,凭感觉胡乱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女儿嘴里说的卖鸡的人,只是他们的操作和我影响中的却完全不同。
在我家乡的小城,卖鸡的人这几年都是在店里用全自动的除毛系统宰杀。而这里却是几个人骑个三轮车,车上有个鸡笼,有个盆子,有个水壶,有把刀,其余没看到还有什么与宰鸡有关的工具了。我有点犹豫,担心这样的处理方式处理出来得鸡不干净,自己回家又不会处理,该怎么办?忧郁的时候我四周望了一下,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同方式的卖鸡人。没办法,先买了再说,实在不行回家再现学现卖的处理吧!
抱着这种心理,我很快相中了一只鸡,谈妥了价格,称好重量后,我交代卖鸡老阿姨帮我尽量收拾干净一点后,就匆匆走进了旁边的超市。对于从小就见不惯血腥场面的我,为了完成女儿交代的任务,也为了体质弱的那人,我这也是尽最大的努力。我不是佛教徒,但我从没有杀过生。一方面是因为天生胆小的个性所决定的,另一方面我从心里不忍心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里或者眼里消失。因为有这个心结,所以我对肉食有着天生的抗拒,虽算不上素食主义,但绝多是素食文化的推崇者。如果是我做饭,或者一个人生活几乎不会涉猎肉食。和那人在一起生活后,尤其是有了女儿后,学着做肉食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每次做肉食心里都有一种被逼营业的无奈。而这样的无奈又能怎么办呢?为了家人,为了生活谁又不是一点一点的再收起自己的锋芒生活呢?
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少提及自己不会什么,害怕什么?因为这样的矫情在生活的现实面前越来越不值一提了。只要家人需要,只要生活给你安排了这样的一种境遇,你就得义无反顾的冲锋陷阵。我越来越感到,在这个太平盛世的时代,生活的强者是真的勇士。
买了菜,拿了鸡匆匆回到家,家里的三个人陆续也起了床。我不顾一切地钻进厨房里,为家人忙活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早餐后孩子们上班,那人继续约会周公,而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家政工作。除了为家人做好可口的饭菜,收拾干净家里的每一个地方是我生活最重要的节目。我喜欢待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看书写字,也喜欢看着家人在井然有序的房间里自如的生活。
陪那人在家休息的第一天,我跑了两趟门口的超市采购,为那人做了三顿可口的饭菜,也为孩子们准备了第二日的午餐,并在那人的指导下成功炖了一锅美味的鸡汤。晚饭后我本来要借着扔垃圾之名下楼去散步,临出门前女婿发来信息说六点以后有沙尘暴,让我关了家里的门窗,不要出门。
孩子们下达了命令,就得听,这是人老了后的生存之本吧!人啊,小时候时听父母的,老了听孩子们的,真正自己做主的也不过就那么几年。大多人小时候不喜欢父母管,老了不想让孩子们管,那么他真正自己做主的生活是不是就一定很好呢?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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