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在西安,拜访贾平凹,见到贾平凹我对他说:“我是你的粉丝”,贾平凹用一口地道的陕南口音说:“你是额的粉丝,额还是闫安的粉丝呢”我接话说:“闫安还是额的粉丝呢”贾平凹笑,众人跟着大笑。
贾平凹的书房门口写着:“受命神的周密安排而写作”,贾平凹的写作确有神助。他的书房里堆 满古老的坛坛罐罐,也在证明其神秘性来源于某个过往年代,那个年代的神秘甚至阴森森与贾平凹的精神完全融为一体并且相得益彰。
作为一个作家,贾平凹的高度也是很少能有人望其项背。 当年陕西以四部小说轰动中国文坛,所谓的陕军东征现象已是浮云,只有贾平凹每年都有小说出版,仿佛真有神助。贾平凹的文学有不可模仿性。就像贾平凹的书房是个结构性的东西,和时间、空间和当下的一个具体生命完全融为一体,可以说是个神住的地方。贾的小说也如此,我尤其喜欢贾平凹的《废都》我读过数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况味。我想问他如果重新写《废都》,庄子蝶会不会晕到在车站上,庄子蝶是不是可能移民新西兰,会不会和牛月清一起数钱数到手抽筋,我的问题没有出口,贾的回答当然也就无从谈起。相对于文学话题贾更喜欢谈古董,还讲了一个关于古董的灵异故事:我最近收了个东西是汉代的,我晚上做梦,梦见那个东西说额要回去,额要回去,额赶紧把那东西送给人家送回去。
秦出奇人,文坛奇人有陕南贾平凹,陕北路遥,关中陈忠实三个代表,这三个人构成了陕西文学地理,一南、一北、一中,也给中国文坛留下来一笔宝贵的文学财富。(二人已经仙逝,空留贾在此悲叹!)但这已经是后话!
诗人邀贾平凹一起共进晚餐,贾平凹说我刚吃了锅盔,一会儿还有人来取字呢。谈到书法, 贾平凹的书法就象他这个人一样笨拙中透着狡黠,贾平凹这个人的相貌是猛一看不好看,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 而贾平凹的字却不然,猛一看不好看仔细一看却很有味道,笨拙中透着狡黠 ,无功夫却禅味十足,在装傻冲楞中展示文人的况味,文人无行却有品,他的字因人名,名得却极有道理。 贾的字在陕西价值不菲,贾平凹说我就爱钱,钱花到哪里那里好,我心说你没有碰到陕北人,陕北人会对你说;你买上颗钉子定在脑袋上看好不好!曾听说贾平凹的抠门很著名,我还不大信,临走,有人要贾平凹的书签名,贾平凹说,你买了我签,我算是领教了。
从贾平凹处出来,同行者抱着贾平凹的几幅书法作品说,我抱着一套房子呢,并说他很激动,我说我见到贾平凹不激动见到你们激动呢,有人说这个我信,我接话,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众高乐,食欲大增,4个人点了一盘陕北油餻,一盘陕北小吃摊黄、一盘油馍馍,座者一人一碗羊肉饸烙、服务生提醒多了,我答: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2012年冬
同行者:西西等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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