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子发烧,身上起了红疹子,整个人没有精神,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到生病的时候,他就特别粘着人,总让我陪着他,离开他不一会儿就会叫我。
看着他那样儿,我也心疼,说:“妈妈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舒服点呢?”
他说:“妈妈给我讲故事吧,讲讲小时候的故事。”
“谁小时候的故事,你妈妈的,还是你的?”
“我小时候的。”
好啊。眼前的儿子,已经快一米七的大个子,头发浓厚,粗眉大眼,喉结若隐若现,嗓声有些粗哑。但此刻精神萎靡时还想要重温小时候的故事,要回到小时候的样子。其实,妈妈的心里也永远留着那个大眼睛的呆萌亲爱的小朋友。
“你的故事可多了。大概3岁的时候,有一次下班回来,看到你蹲在被子上。被子被圈成一个圈儿,你蹲在中间那个坑里。我问你:你在做什么呀?你说:我在孵蛋。我说:哦,那蛋什么时候能孵出来?今天晚上孵得好么?你小手摆了一摆说:不行。哦,那明天早上呢?你很认真地说:我不确定,需要很长时间的。我说:那你加油哦。你点点头说:嗯。”
“哈哈哈”儿子完全被他小时候逗乐了。
“还有一次,你拉着我的手到房间里,把一小堆龙眼指给我看。我问: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啊?你说:这是我为冬天准备的食物。你看,小松鼠过冬会准备很多松果,所以我也要多准备一些。那时候你可喜欢吃龙眼啦。”
儿子说:“肯定第二天就吃完啦。”
“哈哈哈,是的。”
“等到你上幼儿园的时候,故事就更多了。有一次回来说:我新学了一个词,叫自食其果。我问:这个词什么意思呢?你说:就是小朋友干了坏事,受到了罚惩,那就是自食其果。比如说今天郭晨晨抢别人玩具,被老师罚站了,就是自食其果。我说:嗯,说的对。那你有没有自食其果的时候。你停顿了一分钟说:我当然也有自食其果的时候,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哈哈哈,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儿子乐不可吱。
“还有一次爸爸出差,你给爸爸打电话问:爸爸,你在外面在哪里吃饭啊?爸爸说:在饭店里吃饭。你当时认为觉得去饭店里吃饭是特别好的事情,所以很吃惊:你去饭店吃饭?然后抬头看着我和奶奶,有点愤愤地说:爸爸出差一点都不辛苦,他去饭店吃饭。爸爸问:你在家里有没有听妈妈的话。你抓住电话听筒,没回答,点点头。我提醒你:你要说出来哦,你不说出来,爸爸看不见的。于是你说:点头。”
儿子笑得乐死了:“我小时候真是太呆萌了。”
这么一笑一乐,儿子的精神好很多。人对自己的来历成长过程都是感兴趣的,我特别高兴自己曾点点滴滴地记录下来,在回顾儿子从小到大的过程的时候,能够有很多小故事跟他分享。这也些分享,让我们更加亲密。
“妈妈,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加班到凌晨3:00,我晚上一直睡不着,等着你,就坐在床上,奶奶也陪我坐着。”儿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我都不知道呢。”那段经常加班的日子他才6岁,以为他记不得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印象,坐在床上等我这段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想到有一次我晚上出去聚餐10:00才回家,老公让我去看下儿子。我开了灯,亲了一下儿子,轻轻地说:妈妈回来了。灯一开,他条件反射一样用手捂住眼睛,在听到我讲话的声音后,没有睁开眼,嘴边却泛起微笑,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又沉沉睡去。
成为母亲,真的是人生中最好的体验。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是如此美好,而在此之后,我也学着这样去爱他人。谢谢你如此爱我,谢谢你让我懂得爱。我知道跨进青春期的少年,情绪多有起伏,但是我确信,即使在你发脾气的时候,心里还会有妈妈的爱和温柔。我会用温柔的目光陪伴着你,看着你继续从少年长大到风华正茂的青年,再到坚韧宽厚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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