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昏黄。
慕容凝雪和南宫凌两个人衣着单薄,打着伞,走在阡陌交通的石子路上,赏雨中美景。
“这雨何时会停?”南宫凌扭头看着凝雪。
慕容凝雪看看南宫凌,又见不远处府邸,笑道:“暮雨山庄处南方,本就常年多雨,又因地形特殊,所以这里的雨来的突然,也走的突然。可能过一会儿就不下了吧。”
〔苏府〕
雨还下着。
在府外,可以看到府中的杏花在雨中飘零。
雨中,慕容凝雪和南宫凌的脚步声显得模糊。
凝雪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可总不见人影。
〔正堂〕
“苏庄主,慕容凝雪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慕容凝雪低下头,向苏念之(暮雨山庄庄主)行见面礼。
“说的哪里话。今天贵客不少,慕容姑娘来访,使我暮雨山庄蓬荜生辉啊!”苏念之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南宫凌谦恭行礼:“南宫凌。”
“来人呐,带两位姑娘去东厢房空房歇息。”苏念之叫来下人道。又对慕容凝雪和南宫凌说:“有人比你们早一步到暮雨山庄。”
慕容凝雪疑惑地望了望庄主,庄主笑而不答。凝雪又和南宫凌对视了一会儿,实在不敢猜测。
〔东厢房〕
那下人道:“姑娘,就在这里歇息吧。”
慕容凝雪道:“嗯,好。替我谢谢你们庄主。”
突然,背后传来一男子声音:“咳……”显然,男子特意引起她们注意。
慕容凝雪暗暗笑了,一转头果不其然,就是他们——欧阳暮雪和宇文奕。
欧阳暮雪还是那个样子,握着剑,插着胳膊,道:“好久不见。”
慕容凝雪笑道:“好久不见。”
宇文奕小声嘀咕着笑道:“才两个月……”
欧阳暮雪问道:“这两个月还好吧?查到什么没有?”
慕容凝雪看了一眼南宫凌,南宫凌低下头,摇摇头。
宇文奕见状又道:“时间还长别急于一时。我们倒是查到点线索。”
慕容凝雪道:“来,进屋说。”
〔屋里〕
宇文奕道:“你们怎么会来暮雨山庄啊?咱们这算是不期而遇吧。”
慕容凝雪和南宫凌默契对视了一会儿,都笑笑,凌儿道:“你忘了?问鬼冥扇消息那日,是凝雪和我一起问的,最重点的三个地点是暮雨山庄、夕阳谷和离人岛。我们遍寻我父母消息不得,顺势最近的便是暮雨山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和你们相遇。”
凝雪道:“真是巧了。你们到底查到什么了?”
宇文奕道:“鬼冥扇,需要钥匙!”
慕容凝雪皱了皱眉头,问道:“嗯?还有这事!还有别的吗?”
欧阳暮雪道:“有是有,不过现下说也没什么用,等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忽然,屋外响起箫声。
南宫凌充满期待地问:“他?”
没人听过他的箫声,没人敢确定。
四人走到屋门口,是他——冷箫。
绵绵雨中,杏花树下,箫声那样哀伤。他的面容依然不动。
南宫凌在他们面前第一次拿起紫竹断肠笛,应和杏花天雨。美妙的合音,却触动了在场所有人,也触动了冷箫。他停了下来,望着门前的这些人,眼神变的很奇怪,不再是呆滞,不再是恶狠狠,而是发光的凝视。
慕容凝雪道:“今天不期而遇的人可真不少啊!”
两个陌生男子和一个陌生女子走来。
一个略显稳重的男子开口道:“看来各位贵客是熟识。各位,我爹说如若各位有何问题,后日可以去问他。明日清明节,我爹要去坟前上坟、去祠堂祭拜,时间紧迫可能来不及和各位多做交谈,也请各位见谅。哦对了,我叫苏子枫。”
另一个比那男子小却又十分听话的男子道:“这是我大哥,是暮雨山庄少庄主。我叫苏子牧,排行老二。她是……”他正想介绍旁边这位姑娘,但却被她打断。
她说:“我自己介绍。我叫苏若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在家里我最小。”说着,她摇晃着脑袋,手也不老实,抓着一缕头发晃来晃去。她的眉眼还没有长开,看起来就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十分俏皮可爱。
苏子枫笑道:“若云还小,不懂事。”
慕容凝雪也笑道:“真可爱!”
苏子枫又道:“今日暮雨山庄贵客众多,我先去帮我爹安排。那就不打扰各位了,各位好好歇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欧阳暮雪放下插着的胳膊,一本正经道:“少庄主客气了。”
说完,从苏府门口又进来一人。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粗犷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毛发茂盛,看起来似凶神恶煞。
“他就是流星铁手吗?”宇文奕向南宫凌问道。
南宫凌仔细研究了下那人,道:“是。江湖上无人知其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流星锤已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武林中也有他一号人。”
慕容凝雪立即又道:“后面那位可是黑寡妇穆二娘?”
南宫凌又一本正经答道:“不错。”
他们注视着后进来的一个穿着深紫色衣裙的女子。
凌儿又道:“她早几年丧夫,成了寡妇,少有人待见,但她的毒针了得,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
夜已深,大家都已入睡。
雨停了。
冷箫偷偷跑到苏府外,与一人秘密交谈,一会儿又跑回来。
他坐在杏花树下,擦了擦已一尘不染的箫。
南宫凌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下。
南宫凌突然道:“又要杀人吗?”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十分空灵,然而又一语中的。
冷箫惊讶地看了看南宫凌。
她又道:“那次在伊川镇你离开时,信上的图案暴露了你赏金杀手的身份。”
“是我疏忽了。”他低下头小声道。
南宫凌摆弄了下腰间的紫竹断肠笛,道:“其实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不做赏金杀手的。”
冷箫皱了下眉头,语重心长道:“但这一次不一样,我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在指使我的人手中。”
南宫凌目光一闪,道:“是人吧。”
冷箫又一次以惊奇的目光望向凌儿:“是。”
她迟疑了一会儿道:“是你师父?”
冷箫目光如炬,道:“你怎么知道?!”
她道:“你这样的人,除了箫,什么东西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只有人。你没有任何亲人,应该也没有朋友爱人吧,因为你的少言和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漠不关心。除了这些人就只有你师父对你是重要的了。你武功这么高强,相信一定有一个师父吧。所以我猜那个人是你师父。”
他听完一系列的分析,冷漠道:“没错。你的确很聪明。”
“如果是为了救你师父而杀人,你会觉得痛苦吗?”南宫凌炯炯有神的眼睛锁定了冷箫冷漠的目光。
冷箫道:“不……”
“如果是这样,我站在你这边。”南宫凌坚定了目光。她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独留一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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