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李八十大寿，看着眼前的一桌好菜，平时一餐可以吃下碗肉的老李，今天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二女儿看着他这个样子劝他：“你儿子不会来了，不用盼了。”

“我儿子不来接我，我是不会回去的！”老李直愣愣地坐在桌边，眼睛依旧望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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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搬到这有两个月了，这是栋七十年代的老房子，四个房间一个大厅，老李和老伴住其中的一半，每个房间只有一张破旧的席梦思床，刚来的时候晚上还能感觉到被上有小虫子，床靠着的那边墙上用报纸糊着。

和儿子家里新建的两层楼房相比，这里当然没达比。可自己做的“选择”，打碎骨头也得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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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李年轻时好吃懒做，老伴每天辛苦做事，虽然看不惯老李的行为，但是农村封建思想作祟，有好吃的还是紧着老李。

老李女儿倒也懂事，尤其是大女儿，从五岁开始就知道带弟弟妹妹，去上学也是抱着弟弟去，有一次弟弟尿裤子，拉在她身上，被同学取笑才没去。

辍学之后，就到厂里做事，年轻手脚快，十三岁就成了家里的挣钱主力。

老李人懒惰还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对孩子动辄打骂，女儿们到了十八岁都嫁了，在家的小儿子便成了他发泄怒气的对象，耳濡目染下，儿子脾气也很暴躁，有时竟会和他对打。所以他和儿子一直是最合不来的。

虽然在他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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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儿子儿媳房子小，他和老伴就住大女儿家，前年儿子房子建好，正好，女儿房子拆迁了，住进了一百多平的电梯房，房子不够住，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搬去了儿子家。

住在一起后，他发现和儿子三天两头吵架。去年他萌生了和女儿一起住的想法，于是跟两个女儿时不时打电话念叨，自己和儿子媳妇合不来，让女儿们想办法。

女儿们住的都是新式的楼房，只有在外面给他租房子住，很多人不愿把房子租给老人家，找了很久才找到现在这套。

人搬走了，关系也和儿子搞僵了，毕竟儿子有房的农村老人，有几个会在外租房投靠女儿呢？

老李和老伴搬走那天，儿子也没来送，说跟他没什么关系，人不是他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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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过来后，因为他和老伴老了手脚不方便，两个女儿轮流自己出钱买菜去给他们做饭，洗衣服。

在儿子家，什么事都是他们自己来，一天下来，整个人都累得够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气色好多了，可他们过不了心理这关，觉得人老了，还是得落叶归根，和儿子住一起才是农村老人的普遍归宿。

上次中秋节，他们还特地提前一天回儿子家借口拿衣服，看儿子儿媳会不会留他们过中秋，结果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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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碗筷，吹完蜡烛，老李又出门望着路口：“儿子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