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
没想到接风酒喝出了意外收获,去青岛买免税件的车也落实了。
开心之下,又敬了侯哥好几杯酒。侯哥也喝了不少,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没有开车走。跟晨哥和赵姐一起打车回去的。
我跟老四又坐在饭店喝了会儿茶水,聊了点兄弟感情话。
看了看表,三点半了,就说要回去了。
老四看到我手腕的表了,“三哥,换表了,跟原来的不一样了。”
“对啊,原来的上海牌是我那年回河东高中念书的时候,老爹留给我的,这次出去,在韩国换了一块。日本精工表。”
“哦,精工的,看电视上做过广告。肯定是名表呀!”唐晓红在旁边尖叫着,然后走过来,捏着我的胳膊,看了半天表。
“海超,回来后你该忙你的事忙你的事,忙完了就过来找我玩吧,咱哥俩没事喝喝水,喝喝酒都行,聊聊兄弟感情。”
“好的,老四,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回去躺会儿,这几天也挺累的。等我去完青岛把大件买回来,就没什么事了,就过来找你玩。”
我点点头,也是恋恋不舍地跟老四和唐晓红告别。
“海超,来玩呀,谢谢你送我的香水还有花王香皂。”唐晓红跟老四一起把我送出门。
“回去吧,回去吧,我走了……”
我向他俩挥了挥手,转身往家的方向快步走了。
这就算回来了,到家了。跟爸妈好说,他们跟外派公司也没什么联系。关键怎么跟六哥说呢?
回家的路上,一边走,我一边在心里打鼓。
不行,估计我回来的事,外派公司早就知道了,肯定会跟六哥说的,六哥知道我回来了,肯定会来家里找我的,到时候家里边就知道了。
我得提前去跟六哥说一说,解释一下,让六哥给我保密才好。
可是,六哥在哪呢现在?还是先去家里找他。
在家楼下,我看了看表,来得及,赶紧跑上楼,拿了两条万宝路,包了包,下了楼,直接往一路车终点站虹桥路跑去。
熟悉的虹桥路终点站,因为还不到下班时间,所以人不是太多。而且车次的密度好像增加了。
不光一路车多了。五路车没等多一会儿,也来了。公交车也换了,原来那种老式的破烂不堪的公交车换成了比较新的。
看样子是一路车淘汰下来的,因为一路车都是新车。那种新的大通道车。
摸了摸口袋,还好,原来就在口袋还有几毛钱。上车买了票,然后不由自主地向我和倩倩当初一起坐的位置看过去。
没有人坐,我赶紧快步走过去,坐在了原来我坐的位置,看着旁边空着的原来倩倩经常坐的位置,心里面顿时感慨起来。
往事如烟云,又从眼前飘过。
记得自从刚才我错叫了她佳慧后,她就开始不依不饶的,坐着五路车一路上开始追问佳慧的事。
本来是不在乎的啊?我开始纳闷了,还是太不懂女孩儿了。
傍晚往市里走的车人不多,我和陈倩倩去的又比较早。所以上车后可以从容地挑选位置。
陈倩倩选了一个最后边靠窗的位置,我也跟着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陈倩倩扭头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把头狠狠地扭向窗外。
“轻点转,别把脖子扭断了。”我好心提醒着。
“你坏死了!”她笑着来捶打我。
“有人上车了!”我小声提醒她。
“我不管!赶紧跟我说佳慧是谁?!”陈倩倩还是不依不饶。
“唉,不就是叫错了吗,你至于这样啊。下次不叫错不就行了。”我傻乎乎地解释着。
“哼!承认了吧?还是有个叫佳慧的,你还说没有的事。”陈倩倩显得好像更加生气了。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差不多应该到开车的时间了,司机从终点站旁的休息室出来,拉开司机门,上了车。
回头往后看了眼,“把好了啊,开车了。”然后按下开关,把前后门关上。
车启动了,跑起来,坐在最后面很颠屁股,以前的公交车都是比较破旧的了。
颠的我两个嘴唇不停地碰合,感觉到麻麻痒痒的。我用手揉了一下嘴,又伸头看了看仍在看向窗外的陈倩倩。
“哎,哎?还生气呢?不就叫错你名字吗?对不起,下次注意。”我轻声跟陈倩倩说着。
“那你得跟我讲讲佳慧是谁,我就不生气了。”陈倩倩把头转了过来,又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好吧,我小声告诉你。”我向陈倩倩招了招手,示意贴着她耳边说。
她把身子向我靠过来,头侧向我,耳朵贴近我的嘴。
我感到香气扑鼻,像是第一次跟佳慧接近的时候,第一次闻到佳慧发香的气候,不禁又想起了佳慧。
我把嘴也尽量贴近陈倩倩的耳边,“陈倩倩……”
还没等我说完,陈倩倩转头看了我一眼,“叫我什么?”
“陈倩倩啊,这次没叫错啊。”我冤枉地差点大声叫出来,但还是压低声音,轻声跟陈倩倩解释着。
“看你那傻样!”陈倩倩却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然后愣愣地等着她笑完。
陈倩倩捂着嘴笑了一大阵子,停了下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把耳朵贴过去。
我照做了,她竟然揪着我的耳朵说:“以后不准叫我全名了!”
我一愣,“为啥?那叫你什么?”
“叫我倩倩吧~”这次倩倩很温柔,轻声对我耳边说着,一缕清香袭来。
唉~想到这里,心里发紧,鼻子都有些酸酸的。
不禁把视线投向车外的大海。夕阳下的海面波光粼粼,帆影点点,海鸥依然“欧欧”的叫着,展翅贴着海面飞行。
远处的港口一片繁忙,熟悉的各种货轮停靠在码头,看来有艘巨轮正要启航,因为我看到两艘小个子的拖轮正在开足马力驶向巨轮的船头和船尾。
夕阳西下,
给海港撒下了一层金黄。
瑰丽的晚霞,
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悠悠地飘荡。
小块头的拖轮,
一前一后,已到船头船尾站岗。
冲劲十足,大干快上。
开足了马力,
憋着劲拉动眼前的庞然大物,
势不可挡。
我们的巨轮又要远航,
告别这个温馨的海港。
巨轮的推进器也开动了,
和着拖轮的轰鸣,
把傍晚祥和的海港变成了战场。
高耸的烟囱冒出了浓烟,
像是冲杀前的大口呼吸,平复着紧张。
年轻的新海员,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眼神已然飞翔。
去到下一个未曾到过的国家,
探访下一个未曾靠泊过的海港。
高处站立着双鬓斑白的老船长,
看着缓缓退后的码头,
视线里的影影绰绰,华灯初上,
含着许多不舍和隐隐的惆怅。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航次,
也是老船长的最后一次远航。
看着年轻船员雀跃在甲板上,
老船长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赶紧转身回望岸上,
想找回第一次送别自己的阿芳,
那撩起了的长发,和清秀的脸庞。
夕阳请出了月亮,海鸥伴着巨轮翱翔,
巨轮越开越快,岸上的灯火越来越远,船尾泛起了波浪。
远处的两艘拖轮像是代表过去,
照射着灯光,目送巨轮远航,
鸣起了的长长汽笛声中,
老船长又握紧了望远镜,挺起了胸膛,
巨轮拖曳着尾迹,驶向远方,
继续劈波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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