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隆冬,房檐上的冰柱许多都有尺把长,现在想起来应该极不卫生,但我和伙伴们偶尔会撅下半截来啃着玩。有时候在外面玩累了,渴了,回家拿起水瓢,在结冰盖的水缸上砸个窟窿,就盛冰水喝,我写到这里,还能感觉彼时痛快的透心凉。
家前有条河,每到此时,都会结成冰带,但偶尔有地方也能听到淙淙的水流声在冰下私语。三九前,父母不让上冰上玩。一旦到三九四九一年中最冷的时侯,我们盼的好时候就来了。
一到放学,我们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往冰河上跑。那时候也没有电视及其他娱乐项目,冰上全是孩子,大的小的,有的溜冰,更多的是打陀螺,我们叫打懒老婆子,这个项目,我特喜欢。我有大的小的好几个陀螺,为了转起来好看,还要用蜡笔在中间染上彩。在冰上玩一冬天都不能尽兴,来年冰化了,我们还要在硬土地上玩一阵子,止到草长茑飞,大地上更多更刺激的项目又兴起来,我们才把陀螺忘掉。
现在的冬天,我偶尔回老家,河床总是枯的,连河床上圆溜溜的鹅卵石,也被政府平了,运来大石头和土块修成了所谓的"公园"。我带孩子回去,恍惚中有些陌生。看着工业产品长大的孩子,时常为买玩具或看电视沮丧,我总是不知该如何安尉他,我偶尔会在城市听到那条冰河上传来的笑声,那么纯粹,犹如婴幼儿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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