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梦》上
第五章、梦的材料与来源
回顾梦中记忆的三个特点:1梦总是偏重于选择最近几天的印象。 2梦依据与清醒记忆不同的原则选择材料,因为它忆起的不是本质且重要的事,而是次要且不受注意的琐事。 3梦总是为我们童年时期最初的印象所左右,甚至在那时一些琐碎小事、以及在清醒时根本想不起来的事情也时时入梦。
一、梦的近期和无关紧要的材料
与梦相关的接触点,作者更倾向于把它定在做梦的前一天,他称这一天为“梦日”。每当梦的来源乍看似乎是两三天前的印象时,细一观察,我们就会明白,是在前一天又回忆起了几天前的事情,从而形成印象的再现。这种再现就发生做梦前一天,它夹在事件与梦之间,而且它还能够指出导致前一天回忆起以前印象的偶然事件是什么。
即使梦是由那些在白天确实让我感到兴奋的印象所引起,为什么我实际上只梦见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呢?无疑,最明显的解释就是梦的伪装现象。
两个乍看不相关联的印象,这种联系开始并不存在,而在事后的回忆中,一种印象的观念和别一种印象的观念交织起来,从而形成联系。中间环节,是从植物学那组概念中生发出来的,它们形成了那天两个经验之间的桥梁,即无关紧要的和激发梦的两个印象之间的桥梁。我们是否可以说其间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种“移置”性质的作用,有一种精神方面的强调。通过中间环节,用这种方式,原来强度不高的一些原始观念从那些原来欲力集中[指精神能量]的强烈观念中提取能量,终于获取足够的力量并使它们进入意识。在我们讨论情感的性质问题,或讨论一般的运动问题时,这类移置作用并不令人奇怪。我们在梦的移置作用中所发现的精神过程,虽然不能说是病理障碍,但也不同于正常过程,它可以被看作更具有原发性质的过程。梦的工作出于某种需要把所有刺激诱因在梦中结合成单一的整体。梦的来源可以是:1一个最近的、且在精神上有重要意义的经验在梦中直接呈现。2几个最近的而且有意义的经验由梦把它们联合成一个单一的整体。3一个或更多的最近有意义的经验通过一个的但并不重要的经验在梦中呈现。4一个内部的重要经验(如一个记忆或一个思想链)在梦中总是以一个最近的但不重要的印象呈现出来
二、作为梦的来源的幼儿期材料
“反复呈现型”梦,即在儿时做过的梦又常常复现于成年期间的梦中。我们发现童年和童年时的冲动仍然在我们的梦中存在。尽管激起做梦的愿望是现在的,但是延伸到儿童时期的记忆会成为它强有力的加强力量。一般来说,童年期的景象总是通过隐喻进入显梦,往往需要解释才能揭示出来。即使是一些很容易解释的梦,它的思想链也可能追溯至童年时期,因为它们的来源和富于激发愿望不难发现。
三、梦的躯体来源
科学家们发现有三种互不相同的身体刺激来源,来自外部世界的客观感官刺激,仅有主观根据的感官内部兴奋状态,以及来自体内的感觉刺激。
梦的基本性质不会因为躯体材料加入精神来源而改变:梦仍然是一种愿望的满足,不管这种愿望满足因受当时活动着的材料的影响而以何种形式表现出来。个人生理和偶然的因素的瞬间结合,决定着梦者在睡眠时受到比较强烈的这客观刺激这一特殊情况下,将如何采取行动。
梦是睡眠的保护者,而不是睡眠的干扰者。把当前活动的感觉编织进梦的目的是为了剥夺感觉的现实性。因此,睡眠愿望(意识的自我对这一愿望的全神贯注,加之梦的稽查作用,以及“润饰作用”构成了意识的自我在梦中的部分)在任何情况中都必须被视为形成梦的动机之一,而每一个成功的梦都是愿望的满足。
如果外部神经刺激和内部躯体刺激的程度足以引起心灵对它们的注意,只要其结果不是唤醒睡眠者而是引起梦,它们就构成了梦的形成的焦点,亦即梦材料的核心;正如在两个精神刺激之间寻求中介观念一样,从材料的核心也可以寻求一种适当的愿望满足。如果在睡眠中产生了一种源于躯体的不愉快感觉,梦的工作就会利用这种感觉使某种原来受压制的愿望受到满足,尽管它要或多或少地受着不断出现的稽查作用的制约。正是这种事态使一组焦虑梦的出现成为可能——即梦的结构不利于愿望理论的观点。另一组焦虑梦则显示了不同的机制;因为梦中的焦虑可能是精神神经症的焦虑:它起源于心理性欲的兴奋,在这种情况下 ,焦虑与被压抑的力比多相一致。
梦中运动被禁制的感觉只能在前后特殊情节需要时才能发生。
四、典型的梦
作为一般规律,每个人都可根据自身特点自由地构建自己的梦世界,因而对别人来说是难以明白的。不过,与此形成完全对比的,是有这样的一些几乎人人都做的很有想像的梦,而且我们断定它们一定有着相同的含义。这些典型的梦很可能有同样的来源,而且都很好地显示了它们的来源。
(一)令人尴尬的裸体梦
感到羞愧的人常常是在陌生人中间,这些人的面目很难辩认。在典型梦中,这种衣冠不整很少引起旁观者的反对或注意。当我们把梦者的尴尬同旁观者的冷漠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看到梦中常见的矛盾情况。梦的隐意与沦为压抑牲品的被限制的愿望有关。
(二)有关亲人死亡的梦
典型的是梦者悲痛不已,甚至在梦中就痛哭起来。这些梦的内容是一种愿望,所梦到的人可能会死。梦者童年期曾有过希望他们死去的愿望。而且死亡的父母多与梦者相同性别。
(三)其它典型的梦
如梦者梦者在空中飞翔。这些梦也是复制了童年期的一些印象。或者说它们同一些涉及运动的游戏有关,这些游戏对儿童十分有吸引力。作者认为这些感觉是梦所追溯的一部分记忆的重现,即它闪是梦的部分内容,而非来源。
(四)考试的梦
他们梦见自己没有通过大学毕业的结业考试。考试梦仅发生在那些考试成功的人身上,而从不发生在考试失败者身上。所以,梦中的焦虑只是由于白天的残余经验所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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