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每次从医院出来都感觉脱了一层皮。不是真被虐到这程度，只是心理上实在太累了。

因身体不适一月有余，上个月瞅了个空去了趟医院，医生让做了几个检查，配了点药。事就这么点事。

因这是我第一次涉足这家医院，过程繁琐。先是现如今进门的流行款——出示两码。过了几道关卡，才能进入大厅。

从进门看到偌大的门诊大厅我就开始找不着北。先是找机器取网上预约的号，操作了几回，终于出来一张纸。然后找就诊所在科室。仗着自己认识中文，仗着没人可依靠唯有靠自己的信念，犹如跋山涉水，仰着头看着指示牌，七拐八绕终于找到地点。候诊椅上坐了好久发现来看病的人都用纸在一个机器上扫一下，机器发出“报到成功”的提示。我赶紧也找出挂号纸扫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我的名字。原来还有这般操作。扬声器里也在提示着“挂号后请到机器上扫描报到” 。是我初来乍到没注意。

等待的时间也是磨人的。候诊室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机器不停的叫号声，谈话声，手机声，真该致敬还能平和回答患者问题的前台护士。终于轮到我了，医生问了症状，开了化验单。化验科又是一路寻找。化验科给人的第一印象像菜场。人头攒动，挤挤挨挨，整个大厅很难找到落脚之处。学乖了，看人在机器上取号，我也赶紧取一个。一看，好家伙，前面有八十多号人等候。只能干等着。嗡嗡的人声让人烦躁，机器此起彼伏的呼叫声让人抓狂。终于抽了血，赶紧赶去另一个地方做另一项检查。都说如今的服务提升了，但程序化的服务怎么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温度。检查报告给医生前还得再次在机器上报到，其实倒也挺先进及科学。医生嘱咐吃完药再来配。

今天听话地又赶去配药。特地早点赶去，希望赶得及上班，无需请假。特地挂的是上次同样的诊室，但今天的医生却不是上次那个。说明来意，医生看了上次的检查报告，给了截然不同的诊断。事关我的身体，我这外行人自然要问几句，医生看来是个急性子，似乎我在质疑她的权威，立马急了，提高声调吧啦吧啦一顿说。我再多问几句，医生一副心累的样子说“怎么跟你说不通呢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然后我只好惭愧地低下头，放低声调，感觉比我的学生挨训还要窘迫。既然先前的诊断不一样，自然又要做检查，查的都是人民币，到了医院就只能伸长脖子任人宰割。又是菜市场一样的化验科，又是漫长的排队人群，又是折腾的一上午。

报告还要过几天才能取。没有报告医生什么都做不了，望闻问切是不存在的，只好等过几天再来听训。

各处停车场都挂着“车位已满”的牌子。我的车子还没启动，就有刚进入的车子等在前头，后头还有源源不断的车无视“车位已满”挤进来。感觉又脱了一层皮终于挣出了医院嘈杂的人群，打开车窗，秋风凉爽，秋阳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