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雨

2013.3.12

持续阴郁了好几天的南方小城，终于按捺不住眼泪，下起绵绵的雨。

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却一直都不喜欢称呼她的大名。坐公交的时候，扶着把手，两眼茫然的望向窗外，街路两旁一闪而过的广告牌虽然把她渲染成一座古城，但在我想来，这里其实缺乏很多真实的东西，或者说，我没看见她的灵魂。并不是每一个当地人的开口讲话都能闻到楚风汉韵，没有绿箭，一样是口臭。

特别喜欢这样的雨天，雨丝把天地连成一片，透过灵性的水，让思想畅游在天地之间。雨天适合浪漫的人想象，也适合抒情。我把头探向窗外，试着感受雨声里传来遥远的思念。小雨放慢了城市的节奏，洗刷掉了PM2.5和喧闹的尘世的声音。

电工课下课的时候，雨势骤然大了起来。视野里是行色匆匆的学生，泥脚印交错杂乱一直延伸向公教区的下一幢楼。我在楼里穿梭，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失去了淋雨的兴致。从离公教五最近的公教三区，一直走到公教一区，离目的地越来越远。我耸了耸肩，走进了雨里。千方百计地寻找近路，最后却依然逃不过一场雨。这才是我的归宿吧，我想。到了教室，来的人差不多挤满了整个教室，我坐在靠后门的角落里，雨水浸湿了全身，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到桌面。

然后，老师问我为什么没带外语书，然后，我发呆了一整节课。我看了一整节课的雨。

窗外的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好像我的思绪，从云端一直垂到地面。我想起了若干年月以前，那是个刚上完高中晚自习的夜晚，彼时淋雨的心情，或许没什么不同。我急匆匆的跑回寝室，在连续的哀愁中，勉强拼凑出些许离散的句子。

最难抒情的时光最想抒情，最难过活的日子最难平静。只能在雨季里叹气，还好又下起了雨，淹没了所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