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人、自然和城市将和平共生,这是第三代城市,是座零城。”此概念是由2013年欧洲建筑奖与2015年全球可持续性建筑大奖得主——马可卡萨格兰提出的。这种第三代城市正是当下所追求的城市理想状态,如果从美学的角度讲起,我的故乡——蓬安则可以被称为是一座零城。
在这里,山水是美的。这座城市居蜀地东北部、傍依嘉陵江中游,又属川陕革命老区,地势平坦,有山有水,从单纯的自然美景的角度上讲,它自然是属于美的范畴。但蓬安的自然美并不仅仅浮于单纯的表象,在自然美学的讨论上,我们常认为自然风景之所以能使人感兴,“有情有味,历久弥新”,就在于人与自然的结合。而蓬安的自然美恰好也有人文的内涵,我的故乡亦被称为“嘉陵第一桑梓”,它是司马相如的梓居,亦被称为“相如故里”。因此,在这座小城市里,嘉陵江的水从此不仅仅只是自然美景,而是满载着涓涓的思乡之情。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理学大师周敦颐讲学之时所到过的周子古镇,一砖一瓦里都承载着儒家理学的深邃思想。渐渐地,“嘉陵江水”、“周子古镇”这些意象为这座城市的自然美更加增添了几分厚重感,构建了一个充满意蕴的感性世界。随着城市的发展,生态的破坏不可避免,但这一点在蓬安这座小城市里展现得并不明显,那些追求经济发展的建设者已经意识到了“生态美学”,所以他们不盲目追求经济发展,只是用恰当的修缮去维护它的文化底蕴。我眼中的这座城市,依然躺在在广袤的平原中,枕着丰茂的龙角山,盖着嘉陵江水。
在这里,人情是美的。每一个有着丰厚历史内涵的城市都少不了个性化的市民和充满民俗风情的市井生活。蓬安的日常生活是缓慢的,太阳上了日头,这一天才算是真正开了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如果用审美的角度去打量这些日常琐事,其中的社会美不言而喻。蓬安人与嘉陵江水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温润而友善地生活着。前文所提及的“嘉陵第一桑梓”不仅仅只是自然美与历史相结合的产物,同样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的反应:蓬安作为小城市,务工人员的输出,使这座城市更加成为了更多人口中的“故居”。这个现象用平常的眼光来看,算不上什么好事,但用“嘉陵第一桑梓”这个意象来作为替代,便多出了几分美感。周子古镇里保留了数千年的讲学文化、龙角山上早起的人登顶、下棋、打拳……这些事物都显示了生活本身的面目,展示了人的存在,同时又在大自然的载体中被赋予了美学的意义。
除此之外,从艺术美上来讲,城市的的艺术作品来源于自然与社会,例如蓬安的大型史诗歌舞剧《相如长歌》、嘉陵江民俗风情剧《蜀红》,它们无一不是取材于自然与社会,艺术美的意境也同样需要在自然美、社会美的基础上去营造。
若要从美的角度看蓬安这座城市,“自然美”与“社会美”这两个审美领域并不能完全分开,甚至还可以涉及到“艺术美”等其它审美领域,这就是所谓的人、自然和城市和平共生了。正如数千年前曾到过这里的周敦颐所说“天以阳生万物,以阴成万物。生,仁也;成,义也。”人与天地万物一体,都属于一个大生命世界,而城市的发展也必须尊重这种“生态美学”以求得可持续。在当下这个时代,许多大城市都想要实现“第三代城市”这样的城市构想,试图用“可持续”三个字解释所有的核心思想。事实上,从美学的角度上来说,如果要构建这种生态美,必须将自然与社会完美融合。
“未来,人、自然和城市将和平共生”这是零城——蓬安最本质的美学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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