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要远行了,我来火车站送她。由于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刚刚做了脑部介入手术,所以,乘坐火车的卧铺是最适宜的选择。
我在订票的时候,反反复复取消很多次订单,终于帮她订到了一张下铺,之前,我还问母亲,倘若是中铺呢?她回答,中铺也好,但毕竟语气里是有些无奈和失望的,"我这个儿子,怎么这么笨呢?连一张火车票,都订不好?"她的这种话外音,是我们之间多年沟通下来产生的习惯联想。
其实,哪有什么最适合呢?订好票以后,我对自己说。
母亲,其实,我多希望您留下来,留在故乡,可是,您有您自己的打算,甚至突然又有了对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又有了实现新的人生价值”的肯定,我无法阻拦您。
我们约好,她从故乡出发,我从我在的地方出发,我们在洛阳火车站会面。
一路上,都在下雨,莫不是洛阳城中盛开的牡丹,惹恼了那天上的雨师?是羡慕呢?还是不小心打翻了她自己的茶盏?
湿漉漉的空气,把柳树的头发全弄湿了,看起来一点型也没有,更别提那些路上最常见的梧桐花了,一朵朵垂头丧气的。
路上的行人,极少透过车窗望向里边,而我,一直望着车窗外。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我的眼睛是租来的,在那一会儿就应该尽情的痛着,并流泪着,不然,还给另外一个他的时候,就不透亮了?
可是,另外一个他的眼睛,真的透亮吗?这一个他,耳朵里听着孟郊的游子吟,用慈母手中针,把眼泪的堤坝扎开,泄洪。而另外一个他,正在用十六岁的眼睛,看着母亲用“慈母手中线”缝校服上面不结实的线头。
他,是英俊少年。母亲,是……反正是年轻的美妇,他这样告诉自己十六岁的眼睛,所看到的双方,应该有两个这样的称呼。
可是,啊,可是啊,亲爱的你,你十六岁时候,慈母的针线,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更无法用来缝合你眼里你心里的裂缝。
贵妃,来寻我啊。(一)贵妃,来寻我啊。(一)
我们干脆都不要看对方吧。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简书写字,其实我接触简书才几天,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前几天无意发现的,暂时先写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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