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父亲依旧客客气气端问我,吃什么、回家干嘛、什么时候走。
我一脸麻木没有笑容,像个机器人般一一对答。母亲很是热情,激动过来接下手中的行李箱,脱下沉重的背包,询问这一年多的种种,向我诉说她一年多的欣喜哀愁。对着母亲,脸的僵硬似乎有点改变。
接着,来到一大家人的晚宴,七大姑八大姨,婶婶叔叔,阿姨伯母。
吵杂,喧闹。
我逼自己笑出来,去迎接在我生命影响最大的人们——那个叫亲戚的物种。我看到了爷爷,他背着手,像是个领导视察工作,边走边与人左右交耳,说的毫不掩饰:我这个孙女,就是败家子,一事无成还有脸回来呢,那么大了,对像也没一个,有用的很呢。
我隔的好远,好远,却听的好清晰,像是早就印在脑子里一样。不过,我还是憋着眼泪憋着去接这位老人。
有个熟悉的女人从爷爷旁边走过,这个女人,是他的小女儿,她一会模糊,一会清楚,但嘴里的话语却大如擂鼓:哎呀,你去做这个行业,不就为家里造福了吗,我们这些亲戚走那儿跟你说一声不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吗,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态度,那么多人想去都还去不了呢。
我难过,我愤怒,我怒火中烧!我忍不住了
急匆匆走到老人面前,对其怒吼:我的一生不用你养,没花你一分一毫,父母很是孝敬你,我也不欠你吃穿。你对我的贡献只不是给当年的爸爸提供了一个精子,而他再生下了我,生他你却没有养他。所以我不败你家!
我手里拿着抹布,准备作战,对着旁边的女人:我一生费其精力,苦心学习,是专门为你而活吗?这后半辈子要为你而学习吗,我去个地方就是你的后门吗,搞笑之余也嘲笑你的愚蠢,不知所云。
母亲走过来,一脸的胆怯,发抖的手拉着我的胳膊,叫我别说了。
我没有哭,我居然没有哭,平时的我不敢大声喘气,不敢大声言语,更不用说回复那些抨击。这是怎么了,心底有一丝苦涩却感觉很舒服,一吐为快的滋味原来是这。我睁着的眼睛炯炯有神,在这凛冽寒风中似乎看到了我的火气,周围的人不敢吭声。
我终于有话语权的,当然,我笑的慢慢清醒
原来,一切都是梦,我只是在梦里,活了一次想成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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