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把戏”源于92版电影《“三毛”从军记》,无相同经历,却有同样的飘零,故用来自嘲自怜。
来到世上 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这几天,备受煎熬。
本来是洒脱、极其乐观的人,竟也会夜夜心里念着一件事,时时忐忑着。
来北京快三年,换了四次房子,可能又要换了。
15年1月,我是刚来北京的实习生,按工作日拿钱,少得可怜。一个做物业的朋友,有宿舍,拉了一只箱子直接投奔他。他说是宿舍,本身也不花钱,不用我出什么钱,我心里压力有点大,但现实情况摆在眼前,没得选择。就每月请他吃一次饭,以表示我的谢意。朋友很是体谅,勉强答应,但只选择“呷哺呷哺”这样的地方。
物业的宿舍,大部分都是地下室或者半地下室。和朋友在地下室住了三个月,很难得的稍微积攒了一点钱。
这三个月,没有初出象牙塔的慌乱,也没有面墙痛哭的孤独,些许艰难却也感觉充满希望。
4月,联系了几个校友,改变了住在地下的“惨状”,和他们搬到了一起。其实,这个住处比地下室好的唯一一点是阳光,论面积和环境可能更嘈杂,更不安全。
这第二个居所在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二十几层的高层住宅区,属于中档新小区,物业将中间的两个整层 隔成了数百个房间,分为有窗的和没窗的, 有窗户的又分为窗户朝里的和朝外的,有窗户的又分为窗户大的、和窗户小的。面积更是最大20平,最小也就放一张单人床,价格2000到500不等。而每一间的价格都是物业人员自己定。为了稍微好过一点,我找了另外一个姑娘一起住了一间朝外的大窗户房子里,大约9平左右上下铺,房租1300,我们两个每人650,当然,工业用电、水费和卫生费是每月固定的,是需要另付的,每月加起来可能也有100左右。
但是,生活好像更不方便了,可以说也很危险,与物业职工宿舍的干净和安全根本无法比较。这个地上的、有阳光的地方,每层楼公用一个卫生间 共用一个洗澡间,无论男女老幼,而这两个地方脏到无处下脚,无时无刻满满的恶臭和烟味。还要时刻提防被偷窥。在这里我见过拉着小车、散发恶臭的独腿老人,也见过花臂文身、大块头的混混,见过浑身穿着打扮散发着廉价气息却拍照效果惊艳的少妇,当然也见过她家光屁股跑上蹿下的三岁儿子……
我们隔壁,是一间15平左右的大窗户房间,本来是空着的,我们住进去一个星期之后,搬来了一群农民工,15平的房子,上下铺十几个床, 二十多人。他们每天早上6点出门,晚上10点回来。
房子没有空调,夏天极热的那些日子, 我们房间不通风,单扇吹出来的也是热风,麻将块凉席用凉水擦了又擦,擦无数次也依然是满头大汗的醒来,浑身的压痕,在凉席上滑来滑去。遇到凉爽的夜晚,也不能消停 依然能听到开门睡觉的隔壁大叔们的呼噜声,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们只穿着大红内裤走来走去,各种传单拿在手里扇风,也能看到他们围在不远处的卫生间门前洗洗涮涮,满屋子人,满地水,满世界烟味……
当然,那里也住了许多和我们一样刚毕业或者实习的人。所有这些人的做法非常一致,大家只当这里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尽量晚的回来,锁住门直到第二天早晨出门上班,瞅准人少的时机去冲个澡,一遍遍的检查,尽可能的快……
所有的这些,所谓尊严、安全、体面,在贫穷面前没有人能顾的上。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
因为我们坚信,熬几个月,只要熬过这几个月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而我,当时顾不上去感怀,只是永远记得那个夏天的星星总是很亮、月亮总是很圆。
这样的日子,我坚持到了八月,本可以坚持更久。八月,楼层被要求清理拆除隔断,我们不得不搬。而我正好工作转正,刚好能够负担一个体面地房间,便和那些朋友 一起跑到北城,经由中介整租到一套三居室。小区是老小区,却也正规、安全、还很舒适。一对小夫妻住主卧、另一个姑娘住次卧, 我住进了小卧,十平左右的样子,一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一台空调,房租也不是太贵,很知足,非常知足。那段日子,朋友们一起做饭、吃饭,周末打麻将、逛超市,就算现在分开,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感谢他们的照顾和陪伴。这时候觉得,北京是一个可以有幸福的城市,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有好的城市。
16年4月,男票跑来北京工作,因为我原来的房间是单人床,我们转租了那间小卧,为了少些坎坷、不被黑中介坑,生活的稍微轻松一点,就租了某如友家 四居中的一间,20平、阳光、大床、还有公共卫生打扫,一切都符合心意。就一直住了下来,今年4月续了租也没有涨房租,相比当时的租房价格,也算便宜,便心有侥幸的打算住满三年。
正当感觉一切如意、全身心投入工作时,南城某地大火,间接促成全程拆隔断。正在怜惜同情他人之时,我们遭遇当头一棒。被告知我们那间房子是客厅隔断。而某如的客厅隔断也在清退之列。
于是,整个身心瑟瑟发抖,开始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结尾垮掉,敲累了,潦草终之,待有心思了,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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