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闪烁着光芒,映射着亘古前的往事。它们有着自己的悲欢离合,它们各自怀念着生前的依依不舍。它们一个个安静的待在自身该在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清晰的看见令它所挂念的记忆最深处的那个人,而一旦那个人消失了,它便了无牵挂,在燃尽最后一丝能量之后,消散在无边无际之中,只留给这无边的黑暗一条长长的火焰。也许顺着这条火焰所划过的痕迹能够在无边无际之中再次寻找到它。所以人们愿意在无数个夜晚,期盼它的再次出现,并真心为它祝福祈愿。
陈锦昊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望着天际,眼前的星星对他眨着眼睛,挑动着他的思绪。他此刻很想念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否一切安好,身处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是否同样想念着他,如果母亲想念她的孩子,她会以何种方式告知呢?他又该以何种方式去传递对母亲的思念?陈锦昊越思考越困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而眼角流淌的泪水早已悄悄滑落。陈锦昊望得出神,想得深沉,他认为自己就是一颗野草,无法依偎,只能在孤单中任凭风吹雨打。
忽然之间,一颗流星从他的窗前划过,炙热的火焰给了他答案,他双手合十立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祈祷。许久之后,从外归来的陈升轻轻的拨开陈锦昊合十的双手,并为他重新盖上了毯子。陈升看见了陈锦昊眼角的泪痕,他并没有尝试把它给抹去,因为好男儿的眼泪需要他自身去擦拭,只有这样他才能刻骨铭心的明白何为勇敢。陈升转过身,一声轻叹,随者深夜的悄悄流逝慢慢睡去。
流星不单单只从陈锦昊窗前划过。今夜对于许多彼此熟悉的或则不熟悉的人来说,注定不寻常,但不管怎样,夜晚终究会过去,哪怕它是那样的孤清冷淡,黎明的曙光终会在特定的时间里到来,夜晚的孤清冷淡也将会在第一缕曙光来临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陈向宇和陈俊明二人同样双手合十许下了各自的祈祷。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他们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原因是时隔两月,终于可以再次见到昔日的那群伙伴,忐忑的是他们都害怕见到这群伙伴当中比较特殊的几位。所以他们二人都在思量着,幻想着各种见面场景,提前做好彩排,试着尽最大能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亲爱的伙伴,只是都没想多久,疲倦的身体让他们把这些美好的场景带入了梦中。
清晨,一缕又一缕金黄色的阳光相继洒向这块土地,每一缕都充满了温暖,人们在它的怀抱下相继醒来。太山小学唯一的一只公鸡直挺挺的立在李岷身旁,它用健壮的爪子牢牢的抓住地面上的土地,在迈出下一步伐之前,它总会用自身独有的高昂声调,震出气壮山河,荡气回肠的咯咯声。波及之处,寻觅食物的母鸡停下了所有动作,第一时间看向这只公鸡所在之处,像是等待将军下令的士兵一样。
刚打好水,正准备刷牙的李岷此刻完完全全被这只公鸡的打鸣声把全身困乏及想睡回笼觉的想法给震没了。清醒过来的李岷很好奇这只不算太大的公鸡究竟是因何魔力眷顾,才让它发出如此歇斯底里的鸣叫声。他一边刷牙,一边思考着,眼随公鸡的每一步移动而转动。它一路走来,身后尽是它留下的深深爪印,李岷觉得很有意思,他打算回头找个时间好好用手上的画笔把这只公鸡给画下来。
一番洗漱后,神清气爽,李岷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用力的把体内刚更换好的浊气给吐了出来。眼睛瞬间清明了许多,近处,黄灿灿的稻穗低着身子,像个害羞的姑娘。一阵晨风缓缓袭来,虽略带凉意,但这群爱美的姑娘早已翩跹起舞,她们彼此手拉手,用身体碰撞摩擦的方式发出“沙沙”声。这声音抑扬顿挫,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绵柔。晨风不止,声声不息,她们用美妙的歌声和优雅的舞蹈,表达着对这块养育了她们的这片土地的感激之情。不远处,几只腾飞的鸟儿煽动着翅膀,热情的拥抱着只属于它们自己的天空,立在树枝上的鸟儿“咕咕”的啼叫,像是在为那些优秀的同伴加油喝彩。
这一切太美了,李岷陶醉其中,怡然自得。此刻的他明白了何为归属感,这一切不正是他所期盼的那样吗。太山是那么的雄伟厚重,它用自己的身躯,庇佑着脚下所有的生灵,如果不信,你且听它身上流出的清泉破土而出的声音。缓缓升起的炊烟,惊醒了迷醉沉思状态下的李岷,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因为本是右手牢牢拿住的铁脸盆,不知在何时掉落在地上。这个早晨太过其妙无比,像梦境一样。李岷都有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如果是虚假的,那为何人体所拥有的感官都能感受到真真切切。
对于陈锦昊他们来讲,假期再长,也终归是短暂的,意犹未尽便已是新的开始。他整理好思绪,规划着即将要做的事,因为新的学期里要有新的面貌和新的目标。所谓的成长不过是一次次蜕去早已不合身的躯壳,虽然有的人明知必须如此才能获得新生,但在他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些羁绊至使他不愿脱离这尊并不合适的躯壳,心甘情愿接受这份折磨。只不过这份苦难背后的哭泣声显得大多数都是悲恸,伤感的。并且这份痛苦无法通过其他人来化解。所以这世上才有了醉生梦死,苟且偷生。
日子,不管你是否在意,它永远都在循环往复的过着。哪怕它也会偶尔惊起涟漪,但还是无法掩盖住它该有的平静。也许正是它那朴实无华的本质,深深的在你的脸颊上、骨子里不断镌刻着一道又一道印痕。在这过程中有的人成就了不朽,有的人过早消散,无处追寻。但绝大多数人最后拥有的不过是仅存的一缕残念而已。
生活又开始有了规律。今天是陈锦昊开学的日子,陈升简单的做了两个菜,锅里还蒸着一碗鸡蛋羹,这些都是陈锦昊爱吃的。
一番催促过后,陈锦昊坐在板凳上与陈升面对面的大口大口扒饭吃,虽然没有一粒米饭从嘴里掉落出来,但陈升很不高兴,轻声呵斥了几句,反复教导吃饭要有个吃饭的样,火急火燎的像什么样子。陈锦昊很是无奈,可惜错在自己,无力辩驳,只好放慢扒饭频率,增长牙齿与舌头配合时间,努力做到细嚼慢咽。奈何这时,陈升手上吃饭的筷子已经向陈锦昊左手背挥舞过来,由于速度太快,躲闪不急,左手背上已然出现两条前细后宽的红印,陈锦昊瞬间精神了许多。来不及抚摸手背痛处,立马坐的端端正正,平搭在饭桌上的左手也乖巧的牢牢握住桌面上的瓷碗。一心憨着头吃饭,眼睛都不敢瞧向陈升。看着陈锦昊手背上两条红印,虽然快要融合在一起,陈升知道这次下重了手,但打已经打了,安慰是不可能的,便端起那碗鸡蛋羹,一点一点的往陈锦昊饭碗里扒拉,扒拉完了还不忘把自己筷子上附着着的鸡蛋羹给舔舐干净,再自顾自的吃起饭来。这一切做得行云流水,看得陈锦昊目瞪口呆,这赤裸裸的大男子主义,真让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内心鄙夷一番,好解左手背之疼痛。
这饭吃得不是很顺畅,虽有波澜,但并未影响到陈锦昊正要做的下一步事情。下了桌,陈升负责收拾碗筷,整理饭菜,陈锦昊偷偷抚摸两下左手背,虽然已经红遍了整个手背,但这灾难的中心区域还是能深切的感受到疼痛,陈锦昊轻笑了一声,便走进房间里收拾开学要用到的东西,以及更换一身姑姑给他买的衣服鞋子以及一个他喜欢已久但一直舍不得用,直到今天已整整过去一年才舍得拆开包装进行起用的面上缝了一颗很大很大五角星的书包。虽然以前那个书包缝缝补补,勉勉强强还能再坚持一个学期,但想到自己已升四年级,要学的功课有所增加,到时课本作业就会多起来,再用旧书包已不合适,毕竟容积比不过眼前这个新书包。陈锦昊把那个陪伴了他三年并且是已经全身灰白的书包清洗干净,挂在竹竿上,打算等到太阳把它晒干再放进衣箱柜当中,以便不时之需。
穿好衣服,整理妥当,老师要检查的暑期作业也已经塞入新书包内,陈锦昊走到水井前,再次洗了次脸,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浓密的头发直垂至上眼皮。此刻,水珠挂在他的两边脸颊上,慢慢向下滑落,他便用手搓揉一番,从下往上,一直到后脑勺。因头发沾有水分,略微向上翘起,陈锦昊一边摆动脑袋,一边用手把翘起的头发捋平。做完这一切,长舒一口气,陈锦昊很是满意,虽然没有镜子,但一系列操作已把正在一旁洗菜的妇女邻居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夸他秀气,略带玩笑的问陈锦昊是不是要去相亲。陈锦昊被她这么一问,瞬间满脸通红,细声的答了句等下要去学校报名后连忙往家里跑。这是陈锦昊第一次如此重视自身形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为何,便把原因归纳到身上这套新衣服上,毕竟不能因满脸的污秽和邋里邋遢在外人面前显示得像无人管理那般。
陈升已忙好手上的活,正在把手擦干。陈锦昊快跑到门口时,刻意停了下来,慢慢的往屋内走,陈升瞥了一眼,便把身子转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一番,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小子整个精神气就和往常不一样。陈锦昊看着陈升如此盯着他,内心很紧张,他怕陈升骂他,更怕让他把衣服统统换下。这紧张的心情直到陈升转过头继续擦拭双手才完全放下,放下之后打心底得意起来,但不敢通过外象表露。
“走吧”陈升轻声的说道“报完名我还要去趟城里卖货,晚上估计会很晚回来,要抓紧时间”。陈锦昊听罢点了点头,跟在陈升背后前去学堂。路还是那条路,蜿蜒绵长,两旁的水田里布满了金灿灿的稻子,足足有半米高,陈锦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走快了会把稻穗上的稻子给撞弄下来。毕竟两旁的稻穗直达他那大腿处,又向外延伸,似乎要把这条蜿蜒小道完全给遮蔽住才肯罢休。然而走在最前方的大黄可顾及不了这么多,它低着头,嘴巴紧闭,表情严肃,屁股又一摇一摆的沿着小道前进。尾巴立得老高,不时的会把稻穗上的露珠给拍落下来。此刻,大黄那高高立起的尾巴上的毛发已经粘粘在一起,很是光滑,像面镜子一样,但它丝毫没有把尾巴放下来的意思,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前走着。陈升一语不发,陈锦昊只不过听到他的几声短叹。虽然很想知道陈升发出短叹的原因,但又害怕陈升直截了当的告诉给他听。陈锦昊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矛盾体,便自我嘲讽一番。在快要走上横在田野上的那道水渠时,身后方传来呼喊他名字的声音,清脆又洪亮。陈锦昊在那声音传递到耳朵的那一瞬间就猜到身后鬼叫之人是谁,迫于无奈,只好站在水渠上方的麻石桥板上等着。陈升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陈向宇狠狠的给陈锦昊来了一个拥抱,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尤其是一高一低的两颗小虎牙显得格外突出,惹得一旁的陈升直发笑。陈俊明从后头赶了上来,嘘嘘的直喘气,还不忘抱怨陈向宇跑的太快。陈锦昊实在是受不了这只热情的猴子,便把他推开,一脸的嫌弃。在他们身后的两位家长虽一边谈论着稻田和稻子,走的有点缓慢,但也没等候多长时间也和大家汇集在一处。就这样,一行六人一字列开,朝着太山小学门口走去。
学校旗杆上鲜艳的五星红旗迎着风飘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绚烂夺目。它是这片田野里唯一的宠儿,因为它象征着希望与梦想,更是力量的源泉。因此,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看它两眼。
办公室外的长廊并没有排列很长的队伍,大部分家长在给孩子报完名后,叮嘱自家小孩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不能调皮捣蛋就走出小学大门。唯一热闹的地方便是学前班,教室门外挤满了大人,里面哭哭啼啼。大人们都抢着站教室唯一有玻璃窗的那块地,一看到自己孩子哭个不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着,大人们心里乐开了花。当然,也有几位内心沉重的家长实在受不了,阴沉着脸挤出人群,毕竟,雄鹰都是自己学会飞翔的。
一进办公室,陈锦昊他们便看到李婷婷正低着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很是专注,在她对面的便是李岷。在开学的前两天,校领导组织开学前动员大会,李岷抽到写有李婷婷名字的纸条,而校领导规定抽到谁就协助谁共同做好开学工作,并要确保顺利妥当。他们二人因此成为暂时性的搭档,虽然是暂时性的协助工作,李岷丝毫没有懒散懈怠。
此刻的李岷正埋头整理从李婷婷手上递交过来的一张张写有学生信息的纸张,以及确认学生家长所交学费金额是否准确。每核算好一个,并反复确认无误后,便把学费放进桌子下方的抽屉里,面带微笑的目送家长离去。当然,也有好奇的家长会问李岷家住哪里,有没有对象之类的话题。虽然李岷觉得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己是新来的老师,乡亲们问此类问题也属正常。可是自己快三十了,他怕乡亲们笑话,只好低着头放低了音调答道“自己只是教画画的,怕耽误姑娘”。好在办公室比较嘈杂,好奇的几位乡亲并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再问,接过李岷递过来的学费确认单便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正对面的李婷婷同样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期待李岷的答案,她很专注的听着,比她在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专注,因此整个办公室只有她听到了李岷说了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做错了事,父母责怪她的场景,同样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只不过这次她发现自己两边脸颊正在发热,亦有愈演愈热的趋势,心跳也明显加快。她深知自己两边脸颊已经红透了,便把向下看的两只眼睛往上抬了抬,只瞧见李岷此刻也低着脑袋,右手平放在由两张已经发黑的课桌组成的办公桌上,左手正在一开一合的拉着由他自己亲自动手改装在课桌里面的抽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硬是不敢把他那两颗黑里透白的眼珠子给抬起来,不仅是眼珠子,连脑袋也是这样,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他并不想这样,认为这样很狼狈,可是左手还在一拉一合,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下方。李婷婷心里直发笑,但不敢笑出声来,害怕惊起李岷的注意。慢慢的把两颗已经上抬的眼珠子放到合适的位置,只是在感受到舒适的那一瞬间后,眼角的酸痛感便传递过来,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
打破这份既短暂又漫长宁静的是陈锦昊他们仨异口同声的一句“李老师好”。惊得李婷婷猛然一抬头,吓得陈向宇不自主的往陈俊明身后挪了几步。李婷婷知道自己此刻有些失态,连忙调整忽上忽下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趁收拾桌面上学生交上来的暑假作业那会功夫,印在两边脸颊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下去,至少不仔细看,不会察觉到脸色有异样。眼睛也清明了许多,整个人与往常并无二般差别。她看着身旁的陈锦昊他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随着她的微笑,两边嘴角旁显现出两个浅浅的圆圆的酒窝。
李婷婷摸了摸陈锦昊的脑袋,在那一瞬间,陈锦昊本能的想躲闪掉,但他不敢这样做,排斥的同时又充满了期待,他想不明白自己所期待的,想要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陈锦昊低着头,他很想哭,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旁说上几句柔软的话,眼泪就会在第一时间哗啦啦的掉落下来。陈锦昊很害怕女性,他能记住陪伴他从学前班一起升学上来的班级里每一个女生的名字,但和她们交谈过的话语这几年合在一起也超不过十句。正因为他的害羞和沉默寡言,才导致某种距离越来越远。虽然他并不想这样,但总担心在她们面前出丑,尤其是害怕在他内心默默关注的女生面前出丑。这屏障就像一座天堑,次次都能击穿陈锦昊仅有的那点可怜的要命的勇气。他只好放弃挣扎,任其折磨,最终演化成了麻木不仁的习惯。
看着陈锦昊低头不语,两只手牢牢的握在一起,李婷婷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把放在他头上的手拿下来,顺带轻轻的捏了下陈锦昊脸蛋,直夸他可爱。这一系列动作看得陈向宇一愣一愣的,很是诧异,他特意低着头看着陈锦昊,似乎没看出什么,便带着疑惑的表情抬直身子望向李婷婷这,企盼着能从李婷婷这找到答案。刚把视线扫向李婷婷这,四目正好对视,来不及多想,陈向宇赶紧把脑袋给低下,手上动作和陈锦昊一模一样。陈俊明很想笑,因为他觉得陈向宇就是一只猴子,动物园那趟真没白走一遭。
随后李婷婷问他们三个假期过得快乐吗,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只看见面前的三个小脑袋不停的点着。李婷婷只好作罢,便让他们三个把暑期作业交上来。在陈锦昊拿出暑假作业的那刻,陈升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陈向宇和陈俊明的父亲。他们在外面碰到了其他村子上的熟人,彼此攀谈了一番,耽搁半会时间,这才走进办公室处理孩子报名问题。陈升一直说抱歉的话语,不该让老师等这么长时间。
终于走出办公室,陈向宇往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两只手分别搭在陈锦昊陈俊明肩上。好在他们各自的父亲早已走出校门,一直趴在校门口一侧等待的大黄也跟着陈升背后往家里走去,这才避免陈向宇如此大张旗鼓的肆无忌惮造成的皮开肉绽的严重后果。陈向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发现李婷婷剪短了头发,这让他很奇怪,前几天一起掏鸟蛋时,他们三趴在水渠坝头上,那时的李婷婷还是一头长长的头发。并且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在李婷婷身旁旁写写画画的男人背影的样子,像极了今天报名时坐在李婷婷对面的那个男人。
陈向宇就这样,在陈锦昊和陈俊明中间把心里的疑惑给说出来,换来的却是陈锦昊陈俊明二人搬开陈向宇手臂径直走向班级的答复。虽然有点失望,但并不在意,很快就追了上去。李岷对着报名名单,确认无误后,便把表单和学生全部学费递给李婷婷。李婷婷本想说些什么,但被李岷给抢先了,李岷对陈锦昊很是好奇,便向李婷婷打听情况。李婷婷思索了一番,面对着李岷答到“他母亲生下他就走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仔细想想,他是有多么的孤独”李岷听后陷入了沉思。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成长这件看起来比较容易的事情,但也并非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就像那些遗失的美好,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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