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巍山

二零一零年二月十四日。

摸黑从鸡足山的迦叶殿下来，到祝圣寺的附近时天已大亮。路边有卖米线的小摊，过去吃了一碗，然后等了个把小时迎来了第一班中巴车。那位化缘的“女尼”像上班一样，又突然出现了……

到宾川已是中午，顾不得吃午饭，马不停蹄地就转车去了巍山。

在车上遇到了驴友华，得知目的地一致，于是到山脚下同拼了一辆小面包上山。快到景区大门的时候，司机忽然很神秘地告诉我们，说他知道有条小路可以进去，可以省下几十块的门票钱。我听了有些心动，但又有些不安，于是说下车后再说吧。然后下车后拉着华去景区大门口询票价，却得知近期两会，所有游客免票。华一时欢呼雀跃起来，我也庆幸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与鸡足山不同，巍山是道家名山，又称巍宝山。一路可见各种道观，但规模普遍都不大。通常只有两进，前面护法殿做了山门，后面是院落和主殿。殿里所供大都比较专一，即不会供得太复杂。具体所供的神仙有太上老君、斗姥元君、财神、灵官、文曲星，也有个别的本着三教圆融的理念供了老子、孔子与释迦佛。看来这里的总体情况是各吃一碗饭，各自为政又相互合作。十方信众过来进不同的殿，拜不同的神仙，各殿雨露均沾，都得点香火钱。

这山的海拔有两千多米，但因为景区大门设置的位置本来就高，所以游览时感觉没有爬多高的山，也没见山形有特别之处。只是觉得这些林林总总的道观保存颇完整，有的还略显幽静雅致。虽然经历过各种运动，但檐梁砖瓦都还保留着最初的气息。

经过一座道观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民乐。一位年轻的道长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此时华已准备下山，想在天黑前回到大理。我却想在山上过一夜。于是与他作别后，坐下来与道长闲聊。当谈到长生不老的话题时，他突然笑话我说怎么会相信这些？我当即反驳：你连这个都不信怎么还出家？他一时语塞，我却马上意识到不该让他下不来台，于是也没再好提求宿的想法。

辞别这道长后，我继续往前，绕了个圈往下走。经过三清殿的时候，一位小道长正准备关殿门，看我过去，迟疑了一会儿，我却不想妨碍他手里的活儿，于是直接走开。到最后一个道观，所见应是规模最大的，想着应该会有容身之处。在楼下听到几个村民的玩牌声。我高声问师父在不在？有人应答说不在。又问能挂单吗？传来回答说不可以。我只好继续往下走，心里想中途一定错过了机会。

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出口处，幸好还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巍山古城的中巴车。

古城只有两三条街道，保存着没被过度开发的原汁原味，感觉比大理来得更清静与质朴些。我一边寻客栈，一边用脚步丈量着脚下的青石板。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吃了碗粉丝，听听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歌声，然后在一个稍微偏僻些的位置找了家不错的旅馆。

这天初一，也是情人节。我的情人节从来是孤独的。

201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