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儿子在外面骑自行车。
他一个人骑得正开心,过来一个比他大一点点的男孩,连说带比划。我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亲我那一下,可能像是亲妈妈吧"你的轴承坏了,我帮你拧紧,但是还是有点松。"男孩说话时就像含着一口水一样,有点含糊不清。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哥哥。"儿子说完,就骑走了。
小男孩又追了上去,反复讲着这件事。
"回来,瑞瑞,回来!"
不远处的长椅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喊着,很坚定,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也溜达过去,本打算坐一会。
"不许弄别人的车子,弄坏了怎么办?"
我一听,明白老人是误会了:"大爷,孩子是在帮我家孩子拧螺丝,还告诉他螺丝松了,可热心帮助弟弟了。"
"哦,"老人一听,露出了一些笑容:"原来是帮助别人啊。我们这个原来在帮别人啊。"
小男孩看见老人笑了,也放松地跑开了。
"你不知道,今天是帮你们,前几天把别人车子的后盖都弄坏了。可淘了,整不了,不行这孩子,就这样了。"
"大爷,带孩子很不容易,特别你们做爷爷奶奶的,很辛苦。但是孩子就是这样,我们说他好,他可能就好。我们说他不好,他大多就不好了。得鼓励他。"
"我家孩子不一样,你不知道!"老人依然很坚定地说着。
孩子骑远了,我过去看看。
这个小男孩也跟上来了,这次他又认真地看了看辅助轮连接处,又拧了拧螺丝:"弟弟,你必须得换轴承了(他管螺丝叫轴承),你这个地方松了,不安全。"
"小朋友,谢谢你告诉弟弟这些,你这么认真地检查他的车子,你是个很热心帮助别人的孩子。多亏你告诉我们,是该好好修理一下这儿了。" 我真诚地对他致谢。
他一边看着远处,一边听我说,然后笑了:"阿姨,你知道吗?我没有妈妈,我出生妈妈就死了。" 他依然像含着水一样说着,但是这次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
我惊住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小名叫什么啊?"
"我叫瑞瑞。"
"哦,瑞瑞,你多大了?"
"我六岁了。"
"瑞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又多了一个善良的小伙伴。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多多一起玩。"
"好呀,阿姨,我也有车子,弟弟也能玩。"
他跑去找车子,他们玩起来,我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我到长椅旁坐一会,老人说:"今天玩得还挺好,天天都可淘了,整不了。六个月就在我们身边,我和他奶奶带到现在,还是我们我们带。"
他又讲了一些,我看到他在用手擦眼睛,我不知道是眼睛不舒服,还是有眼泪。
我依然没有提孩子说的话。
"哎,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孩子没有妈妈,就在我们老两口身边,带到现在。他六个月大时妈妈就走了,扔下不管,我们没办法,找不着,只好说妈妈死了。"
他又擦了擦眼睛。
空气凝住了,我们都不说话了。
"我们得回家了,要不太晚了。"老人打破了沉默,喊着孩子回家。
瑞瑞跑过来,又认真地告诉我要换轴承,还告诉我他明天还会来这玩。问我弟弟来不来。
"明天阿姨回来早,就带弟弟来,你们还能一起玩。"
他笑了,挥手和我再见,一边又告诉我他明天还会来。
突然,他跑回来了,拉过我的手亲了我的手背一口。
我又惊又喜,我看着他闪亮的眼睛问:"我能亲你的脸蛋一下吗?"
他开心地点头。
我亲了他脸蛋一下,软软的,像亲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拉起我手又亲了一下,我不禁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满额头的汗,咸咸的。
他笑着跑了,告诉弟弟明天还来玩。
我也笑着望着他,但心里好像流泪了——他亲我那一下,可能像是亲妈妈吧。
明天我们还会来。
亲爱的孩子,人生就是由这些聚散,悲欢组成的,愿生活中一点点小温暖,一些些小确幸,给你勇气和力量。
也请你相信,月亮忘记抱你 ,有人会抱你。时光伤过你,有人会爱你。祝福你,瑞瑞。
他亲我那一下,可能像是亲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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