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慢慢地转凉,我也慢慢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其实,“适应”是个很可怕的词,对我来说——它往往需要“妥协”。我曾以为自己也许是六耳猕猴,也许是贾宝玉。但是六耳猕猴死在“真假美猴王”的故事里,贾宝玉身上尚且扛着“光宗耀祖”的千钧重担,万籁同悲罢了。
我的圈子很小,理想化地讲,我也不欲将之扩大。莹莹告诉我她看到的一句话:“和你遥远过的月光都没有变。”她说在看《武林外传》,不开心就能变成哈哈哈。
我有几个,可以和我一起看星星月亮,又可以一起热腾腾的女孩。高兴的时候可以话天明,不高兴的时候就一个句号。
好像已经饱和了。
我是不是太刻薄?总以恶意揣度他人,总是戴着面具做人。我不擅温言和嬉笑,也惰于社交,却总是装模作样地假装热情和活泼。我的共情能力太浅,很自私而略阴暗地活着。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是个真是个习惯伪装的人。
太宰治的《候鸟》里讲:“太敏感的人会体谅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所谓的坦率,其实就是暴力。”
讽刺的是,我做不到坦率,却不是因为“会体谅他人的敏感”。只是,仅仅是,不想那么快就被人看清。
我装作天真,人人就传我愚蠢。我装作热情或冷淡,人人就传我谄媚或无情。
也没什么不好。
所有目光可及的风景里,安静的最可爱。
早上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杨柳岸边,看见一个男生坐在水塘对面看书。突然想到一诗句:“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那么明月装饰了谁的窗子?
我坐在这里,大大的自习室里,只有我在无病呻吟。
突然觉得有点快乐。
我的功利性的时光里,坐在教室便期望某技能水平突飞猛进,翻一本书便期望体悟良多见解深刻,分享一个心情发送一则信息便期望获得认同...... 期望太多,释然太少,所以好难快乐。
可是在这里,我坐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想坐在这里。脑袋昏昏沉沉,因为昨天睡得太迟。我想睡觉,就可以趴下,只是因为我想睡觉。
人们会把这种行为定义成“虚度光阴”。
小时候没有期望,小时候也是同一个我,花一整个下午和表弟一起捉青蛙,坐在溪流边洗脚,看蚂蚁搬家,听蝉和蟋蟀聒噪。
虚度光阴,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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