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曾走过的路多么的平坦和惬意,也无论你对未来做了多少计划,当那些措手不及的事件来临的时候,你会发现,风平浪静的生活并不能为你应付那突发状况提供更多的能量,反而当你越渴望回归平静的生活越不能把一堆乱麻给解开以致越缠越紧。
我的突发状况是,被人恶意拿走了自己应有的重要证件,而刚好这部分在法律上是盲区,由于类似的事情较少,行政单位在处理上规定上没有特别明显的规定以致互相推脱责任导致事情变得越来越让人纠结。在从准备去解决到开始解决用了差不多半年,事件还在继续中,但是明显当这事从一个抽象的事情越发变得具体,越发让你知道他原本是什么样子。而这半年你观察到事情的各种变化尤其是自己的,让人唏嘘,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永远在变化中,我想尽量记录一下我看到的。
当证件被拿走,我的第一个反应说震惊。这种震惊严格的说是一种长时间不接受的状态,而且我最擅长的寻觅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那段时间我会长时间在可以安慰我的朋友面前哭诉,也获得了朋友们精神上的支持,我的所有好朋友都让我这个诉苦的需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安慰。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我自己开始感到无趣,眼泪也越流越少,开始变得冷静起来。也许是因为无趣,也许是我把那个让我陷入麻烦的人的感情释放掉了,我不再去纠结他为什么这样,而开始想我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证件涉及到两个省的行政部门的交涉,首先需要搞定外省的。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关系帮我解决,立马打开电话簿看谁能帮忙弄一下,先找了最有可能的是做刑警的叔叔,叔叔没弄清楚状况,一口答应,当时我觉得天空晴朗,哼着小曲就睡觉去了,还和我朋友炫耀了一番,大意是我还是个有关系的,根本不用怕。结果几天以后,叔叔回复,这事有点麻烦,最好找法院。懵了我,立马打电话给政法学院姐姐让帮忙找律师,律师找了几个,而几个律师都表示这个事情不归法院管,祥林嫂般那种失望袭来,这时开始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如此正常的诉求被拦在门外?为什么我主演这部电影中那位为正义伸冤的英雄还不上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给张小白打电话,他咬着牙说:“你啊,还是在依赖!” 是啊,我还没有自己去过任何一个相关部门,没有接触任何一个相关人员。而是先打了一大堆电话,委托别人去找人来帮我,我想坐等结果解决。而实际上我是在怕,怕自己变成电影中那排了长队又被人随便打发的小人物。可是我就是一个平常的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胆怯,自尊心又很强,理想化,瞻前顾后狠不起来。其实这是性格的一部分,并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没有勇气踏入风暴中心,去凭着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自己的权益。我一直错看了自己,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淡然的女子,不去追求世间的繁华,偏安一隅无害的生存,其实那正是由于我缺乏勇气,患得患失性格的后遗症而已,并不是与身俱来的美德。可是现在,我无法再偏安一隅,我被逼着走出那安静的小屋,这时我开始试图把脚伸到风暴里面去,然后是手和头,不知道不觉走了进去,这时的我开始接触各样的政务处理人员,我开始分辨出我的哪种态度可以获得帮助至少是获得信息,我开始抛开情绪谈论事件本身,我当然被会各样负面的信息扰乱自己的心思,需要处理很多负面信息,他们会给你一些模糊的概念让你觉得事情特别困难。因为你接触到的大部分是在公务员体制下工作的人员,他们有自己的处事之道,即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对民众,尽量不说特别确认的话。对这个我表示理解,由于这样的情况,让我的心情忽高忽低,这种过山车似的的练习让我理解世事并不是电影剧本,他不会随着大部分观众的心情而变好,你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俯冲,否者那失望会让你消耗掉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这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像那种大强度的练习后理解的概念,理解透彻而深刻,当然非常幸运的是,我能愉快的接受这些改变,也能愉快的理解和包容他人,当然这是一种恩赐。
在被踢皮球的过程中,我居然没有耗费太多的力量去问为什么,反而开始理清这件事情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流程是如何处理。而正是由于逐步理清这些逻辑关系,才有了进一步请求行政单位来处理这个事的砝码。我很感谢自己跑到了风暴中,看到这一切,我觉得自己依然胆怯,我依然会在打一个正当电话前思前想后,但是,我不再是经历这件事情之前的我,我已经积累了经验。至于在处理过程中的一些淡定的心情,那确实是一种恩赐,它避免了我陷入那种可怕的自我怜悯中。自怜是一种正常的情绪,可是陷入其中就会像陷入焦油坑一样,最后估计你就会像一个木乃伊标本保存在博物馆中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还有一个行政单位需要继续去斡旋,他曾经毫不犹豫的把我踢到另外一个部门,让我走了不少弯路,不过我已经知道他的脚法,我想这次成功率还是很大的,虽然心里还是胆怯。
希望自己成功拿到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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