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
这是一个特别的冬天,我是在家乡的远方,隔着窗户过的。看不到雪,也尝不到森林里透过树叶吹来的凉风。
若在以前,这个时间段,我应该会是在大自然的身体里徜徉。想到这些,也就想到了我的父亲。冬天到了,父亲总会带着我奔向那些灰蒙的森林,为这白色的冬季借些柴火,免得夜里会有白色的冷气,侵略我们的身体。当然,这是原因之一。另外呢,在农村地方,会为过年杀猪做些准备,制作腊肉,柴火是必不可少的。
说真的,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外面天那么冷,漫野白茫一片,就想躲在懒塌的被窝里做一些没做过的梦。可是,父亲冷峻的眼神走向我的时候,我这种念头消失了,或者说,是夭折了。
父亲是一个多变的人,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以这样说,前一秒阳光明媚,下一秒就会风雨交加。说实话,我对父亲是敬畏的。他是一个幽默的人,也很爱说话。聊起天来,总会逗周围的人欢笑起来。每年冬天,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会来我家玩耍,父亲也会在空闲时和他们聊天,而更多的是传来他们欢笑的声音和愉悦的面容。
在这种时候,我也会自然地跟着笑起来,当然,心里也会带着一丝防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父亲和我之间就像是一种军官和士兵的关系,只有命令与被命令的回旋,没有闲暇的交集。就担心某个瞬间说错什么话,而受到父亲的批评。
“我畏惧这个多变的父亲”!
当然,不是说父亲虐待我,完全没有的,父亲给我的感觉是一种严厉和沉稳,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我羡慕的对象。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去逗游。而我,就算闲着,也只能在家待着。对此我一直不理解,不过,后来我明白了。
父亲做起事来非常果断,只要想到了就会行动,毫不迟疑。他个子不高,但身体确是强壮的很。听他说年轻时候是练过的,这倒让我敬仰三分。“有一次我冒着胆子问他,我说:爸,你会点功夫那怎么不教我几招呢!老爸犹豫了几秒钟,说了句,怕你调皮,打架斗殴。”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调皮吗?打架斗殴这种事我可从没兴趣的。不过,这一次,让我感到开心的是,第一次和老爸聊天没有那种拘谨感。原来,老爸对我也并不是那么严肃嘛!
其实,这或许是我自己多年的心理作用吧。也许,在父亲心里,他也没想过和我是那种紧张的关系。在多年后的今天,这一切的猜想,都被一一证实了。
时间不知转了多少圈,反正我被转到了这个陌生的远方来接受人生最后一次校园式教育――大学。这是一个让人成长的地方,我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离开襁褓的挣扎。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也许是父亲的影响吧,从小就自己动手做过很多事情,所以,我很能自强地处理自己的繁杂事务。
在这里,我不能看到父亲的矮小精悍身影;在这里,我不能听到父亲深沉低哑的声音;这里,我不能吸收父亲别致惊奇的眼神。但是,我却愈加地明确感觉,记忆犹为清晰。也许,是想念父亲了,也许,&是想念家乡了。
“记得不久前回去一次,那是得揣着多少激动渴望的情绪啊!”
可是,当见到父亲的瞬间,我木讷了!“这是我的父亲吗?这是我记忆中,那个强壮、自信,严峻的父亲吗?”
是啊,我该早就料到,我长大了,父亲却老了。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略显有些迟钝的身体,我心里流泪了。父亲见到我回来,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而缓缓地说了句,“在外面注意身体,多吃点,快进屋吧”!我跟着父亲走进屋里,看着他头上有些花白的头发,我知道,这么多年的劳苦折磨,父亲渐渐憔悴了!
这个假期,我在家里也算过的开心。父亲话变少了,不过和我聊天说话却变多了。没有什么命令和被命令的气氛,完全就是两父子真切的交谈。
现在,我是真的明白什么是光阴似箭了。一个短暂的假期悄悄划上了句号,我得回学校了。第二天要赶着去买票,所以起的些许早些。刚走出卧室,发现客厅灯是亮着的。我走近窗户看,是父亲在帮我收拾行李,而母亲,却已在厨房帮我做早餐。眼眶里莫名地闪着亮晶晶的珠滴,我想,人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做父母的孩子了。
一切准备好了,父亲帮我拖着行李,送我出门。当然,我是接过来自己拿的,父亲看着我长高的身体,嘴上也是微带笑容的。
“没错,这又是一次离别!而这次,父亲留给我的却是一个深深的背影。”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有难过的面容。其实,我偷偷见过父亲流过泪,那是一次痛的打击,也许,他心里是崩溃的,但是,他终究会强忍着。尤其是在我们面前,因为,他还要给我们保护”!
我读不懂世间的悲欢离合,我也说不清为何要心向远方。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前行,必须成长,因为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这是我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我不知所措,甚至迷茫。
在学校里,在社会中,我看到了是同学,看到的是同事,也看到了一个个孤独的远离家乡的游子。却想到一座座荒僻的乡村,更想到一位位孤独憔悴的老父亲。也许此时,我想,他们收到最大的,最惊喜的礼物,莫过于一个电话:“爸,我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或许我现在确是坚强许多了,不再轻易流泪,但易动情。如果不能做我想做的,那就做父亲想做的。“为着理想,奋斗前进!”老父亲,是我的坚实动力!
我是个短识学浅的笔者,写不出这世间震撼人心灵的语言,我只会写出我心中震撼的故事!
我有个多变的父亲,给了我许多,教会了我许多。 也让我终身敬仰,尊重。
作为您的孩子,必须去远方的我,会在不同的远方,也借着这个飘着些看不到的雪的冬天,祝福您身体健康,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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