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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片段(二)老家

人间片段(二)老家

作者: 冉晶 | 来源:发表于2020-11-19 21:25 被阅读0次

    每年休假的时候,我都愿意回老家待上些时日,老家是地道的农村,在外这些年,最放不下的,令我魂牵梦绕的,就是老家的烟火气。

    老家的炊烟袅袅,老家的人,老家的房前屋后,还有老家那永不停歇的老挂钟……这一切汇成一段埋藏记忆深处的时光,年深日久,经受岁月打磨。

    老屋

    (1)回不去的旧时光

    几次午夜梦回,都是童年的老家时光——

    和邻居伙伴的上学路,放学后一起做作业,完事结伴去麦场(秋收时农户打麦晾粮的场所,收割机在农村普及之前,秋收都是农民手动完成的。)丢沙包、跳房子……

    大人们都是干完田里的农活回家烧饭,在麦场玩的时候,就能看到有人家屋顶开始冒出缕缕青烟,直到四面八方开始响起“***,回家吃饭啦”,这时才觉得肚子饿,各自飞也似的奔回家。

    有时候饿得紧了,自觉寻着那炊烟,那特有的饭香的招引,还没等家里大人呼喊,就已坐在了饭桌前。人间烟火阿,也只有这一刻,生理的饥饿感愈发强烈,内心的幸福感自不必说。

    一进门鳌鱼贴饼子已摆上桌,饼子是白面粉的和玉米面的,和鱼一起用大铁锅熬制,饼子贴锅边,沾到鱼汤的位置,咬一口那叫一个香……

    餐桌上时常会有洗好的、自家菜园种的小葱和黄瓜,用豆皮一卷,蘸一口酱,真是清脆可口…还有妈妈经常做的菜团子、地三鲜、排骨饭……至今令我念念不忘。

    在外奔波这些年,吃过多少饭庄的招牌菜,也曾尝试自己舞刀挥铲,出锅后总是少了老家那一丝味道,几次失败后渐渐明白,这是一种情节,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无法复制,无法言喻……

    (2)静夜安眠——只有满足

    城市生活每天朝九晚五,三点一线(家-孩子学校-公司)就绘出了我的活动轨迹,像机械运动一样循环往复,下了班偶尔会有应酬活动,无非是灯红酒绿下的推杯换盏。

    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喜欢静,老家的晨,老家的夜成了我的期盼,破晓时分“喔喔喔”的啼鸣揭开了新的一天,换做在城里我还得再睡上三个钟点。

    入夜,院中瓜菜苗间陆续响起“唧唧、切切”的秋虫声,被一点响动惊起了狗吠,还有那总也关不牢的水龙头滴水的“滴答”声,老猫喵喵也来凑热闹,夜静,声音愈发悦耳,常感叹这天籁之音,我怎有幸得遇!

    听着想着即入梦境,第二天随着大公鸡鸣叫我也就起床,精神饱满异于常态,在城里总是睡不醒的。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于我真是一种幸福。

    大葱翠绿 南瓜秧 丝瓜秧&狸花猫

    (3)孩子们的游乐场

    每逢回老家都赶着孩子们的寒暑假,他们更喜欢老家,个个都似冲出牢笼般解放出来,在几条胡同间疯跑,在空阔的麦场上游戏,往堤坝下的溪水扔石子,追赶着猪、牛、羊撒欢儿……玩得那叫一个“嗨”。

    河边投石子

    老家的饭食也受孩子们欢迎,除了因为是自己菜园的蔬菜没有农药外,也是玩得欢,跑的累导致吃的多,自然也吃的香。

    家里老人看着儿孙能吃能玩,自然也开心,于他们真是天伦之乐。这不就是寻常百姓家的享受吗?父母辛劳半辈子,满堂儿孙承欢膝下,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作为子女更是开心。

    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每天都是以同样的活动度日,但在我心中并没有觉得单调乏味,孩子们反而乐不思蜀。这般热闹幸福的画面会一直持续到临别前。

    (4)恋恋不舍——念念不忘

    假期总有结束的时候,临回家都万般不舍,以至于没有心情吃完临行饭,小脑袋里计算着时间,“哦,三点走,那还能玩两个半小时,走,小智,去秘密基地!”

    这秘密基地是他们每逢回老家都要建设修整一番的,其实就是院子里的冬瓜架下的一块地方,结冬瓜的时候有层层绿叶遮挡,赶上冬天回去就是光秃秃的木头架子。

    冬瓜架下秘密基地 冬天的秘密基地

    他们给基地安装了门,其实就是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木头横在入口,里面还有他们的“武器”,所谓“武器”就是干农活用的铁锨、锄头、扫帚等等。家里的猫咪、狗狗可没少被他们拿着“武器”追赶。

    每当闹得鸡飞狗跳之时,老人在屋里一声威吓,“谁不好好玩中午不管饭啊—”。长声洞穿耳膜,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可过不了多久,喧闹的一幕又会上演,只不过这一次被追赶的换成了公鸡、大鹅……

    玩累了他们不会回屋里来喝水休息,只会一头钻进基地,里面有两块石头,那是他们的“宝座”,挨着坐下喘匀了气儿,靠在一起发呆,过会儿肯定又有了新玩法。

    在秘密基地休息

    不管是寒风刺骨的隆冬,还是骄阳似火的夏日,这基地都是他们的避风港,是他们的大后方,是他们在城里总念念不忘的老地方,赶上平时周末都会问我:“妈妈,去姥姥家吗?好久没回了……”

    老家,不仅承载了我的童年记忆,还是成年后我的避风塘,久居闹市生活需要它来调剂,不然生活就失了本来的模样。

    老家,对孩子们更是一种放飞,它释放天性、充满能量。待到你们长大开始走四方,这里必将时时为你们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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