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前几天和妹妹商量今天去二哥家看看已经年过九十的母亲。我早早起了床，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眨眼间八点已过，我想起昨天信誓旦旦保证早起的女儿摇了摇头，放下抹布擦了擦手上楼去叫她起床。

大概九点一刻，我们出发了，十五分钟的路程，相对无言。送我到那这后，她去街上帮我买药。这些都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她不去舅舅家吃饭，我也不确定待到什么时候，她就先走。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很好，如果我没有给她打那个电话。

去哥哥家之前，我先拐到小区对面的超市，给母亲买了点补品，看她们拍的视频，母亲最近气色似乎很好。上次见她，还是在老家的时候，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二哥了，过年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相遇，至今已经小半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一副大人做派，板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几年没有好好联系，他好像是老态了不少。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们姐妹。二嫂倒还是和事佬哈哈笑的样子，这么多年，亏了她一直在我们姐妹和二哥之间周旋，才让关系不那么紧张。

和嫂子二姐她们在客厅伴着母亲说了会话，嫂子说去准备午饭，我想起女儿可能也要回来了，就想着下楼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过来吃饭吗。现在想想，我是不该打这个电话的。电话接通之后，手机可能有些问题，她一直听不到我讲话，我也很着急，在路边上举着电话大声喊问她过来吃饭吗，可是无济于事。十五分钟之后，我在路口见到了她，眉头紧皱，不满的情绪填满脸庞。我试着问她，去不去舅舅家吃个午饭，她很生气，说了我两句，问我要在这吃饭给她打电话干嘛。没有办法我只能跟她回去，甚至来不及回去跟母亲道个别，让我有点难为情。刚上车嫂子就打电话过来了，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去，我只能借故说家里三个外孙还在等着我回去做饭。

路上说起手机坏掉的事情，一个暑假手机都在外孙手里，为此女儿没少数落过我，惯着他们玩手机。可是不给他们玩，一个个连饭都不吃，吵得我胸闷。最近外孙脾气也大了，经常顶撞人，我也不敢开口骂。一日三餐伺候着，洗衣又做饭，却半点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