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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词人曾觌有一首《念奴娇 席上赋林檎花》:
群花渐老,向晓来微雨,芳心初拆。拂掠娇红香旖旎,浑欲不胜春色。 淡月梨花,新晴繁杏,装点成标格。风光都在,半开深院人寂。 刚要买断东风,袅栾枝低映,舞茵歌席。记得当时曾共赏,玉人纤手轻摘。 醉里妖饶,醒时风韵,比并堪端的。谁知憔悴,对花空恁思忆。
林檎是个啥东东?说来也普通,就是现在的苹果。古谓之“柰”,“林檎”,“来檎”、“联珠果”、“频婆”、“严波”、“超凡子”、“天然子”、“苹婆”、“沙果”等,“苹果”一词系19世纪中叶欧洲苹果入籍中国后才有的。宋人《麈史 风俗》:“洛人凡花不曰花,独牡丹曰花。晋人凡果不言果,独林擒曰果。”可见当时的苹果种植已经很广泛了。当然比起梨杏来要少得多,其次当时的苹果即林檎果其滋味远不如现在甜美,个头也不大,品种也单一。常言道,桃花红,梨花白,菜花黄,这些果花(油菜系油料作物)在古人诗词里出现较多,唯独林檎花不多见。
其实呢,赏花跟饮酒极似,不在于杯中是数十年之陈酿还是简陋农舍里淋出的包谷酒,关键是同饮者为何人。赏花也是,不在于眼前的花到底有多美多娇艳,而是身畔是否有心仪的佳人。倘然是诉诸诗词的话,席间无红袖,记忆里有也行,本词属这种表面写花,实则忆旧的思路。
作品大意为:时已暮春,群花渐老。不过,美丽迷人的气象依在,这不,凌晨的一场细雨洒过,花儿们还是努力绽放起了最后的一片花萼,一点不减初绽时的魅力。徜徉在雨后的园子里,香息袅袅,娇红片片,满眼旖旎,丝丝春心不知不觉又被勾起,陶醉其中,感慨并快意着,真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那些淡月溶溶的梨花,那些新晴欢愉纷繁的杏花,当然也令人快意,各自有各自超群的品格,欣赏它们的人也很多;不过,招摇的梨杏并不是我的菜,热闹的它们,排遣不了我夜深时的寂寞。 还以为梨杏芳菲的春天就要过去,不料还有一种花,一种在颜色上也许不为人注意,但风韵十足的花于此时却开放了,似欲人们对春的眷恋,这就是林檎花。记得当时,在姹紫嫣红,粉裙翠袖的行列里,你一开始并没有引人瞩目,但压轴的一曲曼舞却最终折服了众人,红地毯上那美妙绝伦的舞姿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此你我相识相知,记得我俩驻足于花园深处的林檎树下,低垂的枝桠上娇艳欲滴的林檎花被你款款摘下,那举手投足的韵致,那羞涩的笑靥,简直让人倾倒。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林檎花乃天下最美最让人留恋的花,你是我心中的唯一。白云悠悠,春草萋萋,转眼许多年过去,憔悴的我,依然在每一个夜晚,在每一个林檎花盛开的季节,情不自禁地追忆着那段诗意邂逅。你呢,如今在哪?可还好?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一点不假,一段野生芦苇的靠根部部位,有什么好呢?关键是纤手相赠,佳人之遗,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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