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开学三天了,每晚都睡得很快,而且睡着之后打呼噜。昨天吵着嗓子疼,让她张开口,用手电筒照着看嗓子,好大一个白泡。
我知道俏俏不是一个会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和我一样,没有主动喝水的意识,只有渴得不行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喝水。我知道她有这个特点,课间时看到其他孩子喝水,也很想去督促她。可总是不想给她带来特殊感,而强制自己就此作罢。开学第一天下午她忘记带杯子了,我问需不需要我从办公室给她拿个杯子送去。她说:代老师有一次性杯子。大概是在婉言拒绝我的好意,放学回家我问她:“下午你给代老师要杯子了吗,俏俏?”她说没有,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嗓子起了泡。
俏俏不是一个张扬的孩子,在学校里见到我她从来没有刻意显示过我是她妈妈。只是在队伍里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偶尔会向我招招手臂。今天,大概是自己有点绷不住了,她却情不自禁抱了我两次。有一次庄校长正好和我一起看课间学生情况,就开玩笑给她说:“俏俏,这时候不能把她当妈妈了。”俏俏赶紧松开我,有点落寞地走了。傻孩子,这只是大人的一个玩笑。我想,她心里也一直这样提醒自己,学校里的妈妈,不能只是妈妈。
俏俏和我一墙之隔,她在一年级三班,我在政教处。我能清晰听到老师上课的声音,有时偶尔也能听到她大声回答问题的声音。妈妈对自己孩子的声音是很敏感的,有时候无需刻意,她从你身边走过,你都能感到异样。课间活动时,我的办公室门口是她喝水、去卫生间的必经之地,有时候她路过我的办公室,会偶尔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让我听见。有时候,还故意刷刷存在。比如她会用故意跑错教室的方式,不等进门就说:“哎呀跑错了”,等我反应过来,她早回到教室。听鹏飞说,有时候我去四楼上课不在办公室,她会在门口自言自语一句“哎呀,妈妈不在呀!”但开学三天了,她从来没有去过我的办公室,她在刻意保持一种距离。我是妈妈老师,她是宝宝同学。我想,她应该是一个有自律意识的孩子。
和我小时候不同,路队中的俏俏虽然瘦,但并不矮。她在女生的第六排,我并没有数过,也没注意过。是她告诉我:“妈妈,当我的班级路过你身边,你数到六就是我了。”我从来没有数过,开学以来,我的事务性工作很多,经常无暇顾及她,也常常忘记她就在我身边上学。但只要她所在的人群从我身边路过,我能第一眼就看到她。瘦瘦的她,梳着我喜欢的盘发,非常干净利落的站着。偶尔也开小差过偷偷和同学说话,但她白净清秀的小样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
开学那天我给她说,俏俏,和同学比你是多么幸福。你的妈妈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工作,你一定很有安全感对不对。她没说话,抱抱我。吃晚饭时,她在我们全家面前说,我妈妈今天在开学典礼上讲话了,她一讲完我就使劲儿给她鼓掌。我吃了一惊,说:“我并没有讲话呀?”俏俏说:“你讲了,你说我们是粉嫩粉嫩的小萌新。”我恍然大悟,原来在开学典礼开始前,我在组织学生纪律时说了几句话。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从此这个校园,不论我优秀与否,总能得到关注和赞许,而给予我关注和赞许的人,就是我的俏俏。不是我给了孩子安全感,而是她给了我安全感和幸福感,让我不论怎样,都不孤单。
今晚,俏俏睡得很快,刚睡着那会儿鼾声四起。睡前体温,37.6度。她担心的问:“妈妈,我还能上学吗?”我说,只要你好好睡觉,明天早上不烧就不影响上学。她问:“那周五我还能去诺诺家吗?”我说:“你快好好睡呀,睡好了身体好了,才能去诺诺家。”于是,还没等陶陶睡着,她那里就传开了鼾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我真的好心疼。
我一直立求给俏俏绝对的自然,不让她因为学校有我而产生特殊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很难控制,我还是立求尽快能不去干涉。可是我的俏俏,她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她用她自己的判断,远离我或亲近我,默默关注和支持我。我的好孩子,除了爱你,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但愿我的俏俏明天能好了起来,继续开启她快乐的小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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