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夏天的雨夜,狂风大作,几道电闪、几声响雷之后,大雨倾盆,天和地仿佛连在一起了。
小冯看看这雨的架势,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风把树枝折断,树枝无力地笨重地横躺在马路上,挡住了人们的脚步;吹落的小树枝也散落一地,加重前行的难度。
路上应该也没有人吧。小冯想着。
天早就黑了,爸妈也早早地睡了,留下小冯,刷了会手机,看了会书,准备睡觉。
可是,他分明听到了敲门声,很急。开始,以为是幻觉,他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认真地听,好像真的是敲门声。不过,这敲门声和着这雨声,有点恐怖,也有点诡异。
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会是谁呢?
小冯爬起来,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听着,要是这声音停止了,他也就不走不开门了。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在砸门,还带着哭声:“求求你们,开门,救救我孙子!”声音很凄惨。
他听着这声音瘆得慌,不敢往前了,冲着门口大喊一声:“谁呀?”声音铿锵有力,但带着点颤音。
“是小冯吗?我是隔壁邻居张奶奶。我们家乐乐病了,肚子疼得厉害,她爸妈不在家,家里就只剩咱们俩。”门外的人哭着喊着,在狂风暴雨中越发显得凄凉。
此时,小冯的爸妈也醒来了,起身来到小冯身边,问明情况。
他爸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奶奶无力趴在门口,见门已开,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来。
“凌子,我家乐乐肚子疼,今天下午就开始了,现在好像越来越疼了,她爸妈不在,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孩子送去医院!”奶奶说完,作势要跪下。
爸爸连忙扶着,说:“大娘,都是邻居,不必这么客气!乐乐是不是在屋里?”
奶奶连忙进屋,把小冯和他爸妈让进屋里。
来到乐乐的卧室,见乐乐蜷缩着身体,藏在床的一角。在灯光下能看到她头发有点湿,汗珠挂在脸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惹人心疼。
这都不知道痛了多久,爸爸看着,不忍心,连忙吩咐他媳妇,先给孩子擦擦汗,给她换身衣服,去医院。
奶奶不能跟着去,是因为年纪大了,还因为天气不允许,万一奶奶有个三长两短,祖孙俩都病了,不妥。奶奶留在家中等消息。
风还在刮,雷还在打,雨还在下。
只能开车去,虽然下着雨,寸步难行,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小冯爸爸冲进雨里,要把车开到门口。不到一分钟,他已全身湿透;不管,只想着要把孩子赶紧送到医院。
车开到了门口。此时,乐乐已穿上了雨衣,被老冯抱上车。小冯娘儿俩自然是跟着。
小冯是道路清除障碍者,每到一处,如果前方有树或树枝,下车清理,偶尔有搬不动的被连根拔起的树,横在马路上,爷儿俩一起下车 ,一起搬了拦着去路的树。乐乐自然是由小冯妈妈照顾着,还把手放在乐乐的肚子让,轻轻地揉着,希望能减轻一点疼痛。乐乐躺在她怀里,还是很痛苦的样子。
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大马路上了,风和雨也都稍微小点了。医院就在前方。
通过检查,乐乐得的是阑尾炎,必须马上做手术,再迟点,可能就危险了。
小冯说了一句:“咱们一家人在这儿忙活,自己家人一个都不在,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能担待得起吗?”至少得给她奶奶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万一有事,至少有人知道。
一家人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一个小时后,乐乐被平安地推出了手术室。手术非常成功!
一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不用担心了。
窗外的风雨还在肆掠,但已无先前那般吓人。
可是,小冯爸爸却要回去,说是要告诉乐乐奶奶,乐乐已经平安无事了。为什么不直接打个电话给她?等外面的风雨再小点再回去吧。
爸爸的解释是:奶奶已年纪大了,乐乐是她孙女,她是那么担心,而且我们帮她,估计她一直揪着心,担心我们在路上出问题。一边担心着乐乐,一边还得替我们捏把汗,肯定如坐针毡。
爸爸重又走进风雨。小冯望着爸爸在雨中的背影,虽然越来越小,但在他心中是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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