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公主,却也在森林里迷了路。
她是个矛盾的人,总因自己的矛盾而困惑。
她会突然地开心,也会突然地难过。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又为何而哭。
她总爱胡思乱想,想了许多,许多。
然而当扪心自问,却又不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她常常混迹于人群,以为这样可以埋没所有心事。
她常常问自己,问他人:
这一生,为了什么?
她发现有好多问题都没有答案,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她依然寻着、觅着。
她想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自己枯燥单调却又没完没了的日子。
她看见别人在哭,她会莫名地悲伤;
她听见别人在笑,她会由衷地感慨:
他们好快乐。
她看《又见一帘幽梦》的时候,会哭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懂自己哭什么,只是哭。
流了许多泪,却很少用纸巾擦拭。
哭泪了,就想睡觉。
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
她也有喜欢的男孩,可是男孩好像不喜欢她。
她对自己说:不要紧。
因为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她宁愿一个人。
她害怕接受别人的好,因为那样感觉负欠他人。
她总是一个人,尽管她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她习惯了蹲在角落里发呆,常常蹲到两双腿发麻站不起来。
于是乎她总会瘫坐在地,很久以后才能慢慢地起身。
她谁也不扶,只扶墙。
尽管那墙,冷冰冰的。
她喜欢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一切,看看脚下匆匆的人流。
她曾经一个人跑到学校楼顶,但是通进楼顶的那扇门锁着。
她顿了脚步,一脸迷茫。
她失意,却不甘就此往回走。
于是,她就在那扇门旁蹲着。
她知道不会有人来开门,但她就是不肯走。
像是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奇迹。
很多人都说她傻,她呵呵地笑着。
的确很傻,不是麽?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很多事,可是别人都在看着,她无从退缩。
她曾经以为有人可以拯救她,带她走进另一个世界。
带给她,不一样的生活。
最后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她走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却发现无处栖身。
到处是喧嚣,到处是嚷闹。
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四周围灰尘满布。
很不干净,却很安静,像个杂货房。
她抬头的时候,看见一些光线从窄窗射入,有点晃眼。
她怕冷,说不出的怕。
天冷时,她冻得想哭;
太阳出来了,她还是会冷到发抖。
冬天,让她变得很脆弱很无助。
这个季节,她还是在洗冷水澡。
当刺骨的冷袭卷全身,她几近麻痹。
她觉得自己很勇敢,却又像是在自作自受。
她常常摩擦着双臂,对自己说不冷不冷。
她喜欢鱼在水中自由自在游戏的样子。
她觉得,鱼应该是不怕冷的,她要是一只鱼那该多好!
有时候她在想,是否自己的前世就是一条鱼,不然为何总渴望去看海。
大海,是否是她曾经的家?
她把长发剪了,留着一头披肩发。
她发质不好,天生有些蓬松的乱。
她不喜欢做头发,烫、染、拉,都不喜欢。
她习惯了自己的乱发,她不要去改变什么。
她说,等她头发再长了,她就去看海。
一个人,站在海边,让海风抚发。
她曾经幻想过那样的场景,那场景令她砰然心动。
她很乐观,却也很悲观。
她会突然想着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还怎么去看海?
她经常感觉身体不适,日益地怕死。
她怕她死了,没有人记得她;
没有人,照顾她的家人;
没有人,帮她喜欢那个男生;
没有人,像她一样的傻。
她在日记里写过一句话:
我之于你,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她听说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人默默地为之守候。
她知道自己始终放不下他,所以她不再勉强自己忘却。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是否有人在守候。
她不会转身,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回还。
太容易受感动,容不得她有半点余情。
她害怕受伤,也不想伤害他人。
可是她发现,自己总是不经意伤到别人。
她于心不忍,却逼自己别去在意。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不,是罪人。
她生性敏感,能轻易察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她会从他人的言谈举止里,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喜恶。
她以物喜,以己悲。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假装。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对明天充满迷茫。
毕竟没有翅膀,她无法飞翔。
她常常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伸手去抓那柔和的关线。
虽然她知道,自己抓住的不过是掌心的空虚而已。
不知不觉,她忘记了许多最初的坚持。
她总感觉,自己背叛了自己。
她了解,自己的喜忧与人无关。
可是她还是渴望关怀,渴望温暖。
她好似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又深知不足挂齿。
她讨厌别人窥探她的内心,那样令她无所适从。
她总是在他人说到自己时,心想着: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她尝试过在大街上人群中奔跑的感觉,像是种自我的释放。
她不断地对自己允诺,又不断地在违诺。
久而久之,她感觉自己好虚伪。
然后,她开始自我鄙夷。
可是同时,她还是很爱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是公主,知道自己在森林里迷了路。
她不再期待他人来拯救,也不再自我救赎。
她只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
她相信:转身回望时,不后悔…
2009.12.17 校运会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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