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这一句话不知现代人还有多少是记得的。
最近总是会突然就想起这么一句话。
乡下的老人家真的是很容易满足,偶尔打电话回去问候一句,那怕只有一分钟,都会很满足。更遑论给他们买些吃的穿的。
祖辈那一带人大都是在建国初期甚至更早时候出生的,一直到现在,七八十年或许更久远。中国一直在变化,建国初期的安定与清贫,十年文革的动荡不安,改革开放辉煌腾达的四十年,仿佛就像摩尔定律似的定期翻新。但无论这个社会如何激荡与辉煌,这个落后贫穷的小村庄仿佛一件魔法圣衣,庇护这一方的清贫、安定与无知。
前两年过年还在家的时候,爷爷说过,要走在路上真不小心被车擦了碰了,也不要去责备人家,这就是命。那时也正是“碰瓷”闹得最凶的时候,爷爷会有这么一说,我想,也是在想维护这一家的清白。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很不明白,到底是爷爷岁数大,还是奶奶岁数大。我总觉得应该是奶奶岁数大的,因为她总是看起来更衰老,更是满头白发。初中还在家的时候奶奶就已经是在冬天里脊柱疼的不能睡觉了,那时候自己居然调侃说“要不晚上就别睡了,白天睡”,现在回想真是羞耻。那时候,爷爷居然还能提着锄头撵着牛到处跑,夏天的晚上也是经常晚上十一二点帮人往稻田里抽水。
岁月并非是一把杀猪刀,而是一只吸血鬼。
似乎无论怎么算,我的爷爷都是最年轻的哪一个,真的很庆幸这一点。
大爷爷我是不曾见过的,在我出世之前他就已经去世了。二爷爷是个很和善的人,记忆里总是喜欢在桥头玩牌,经常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带麻花。再大一些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也曾是一名老师,资助过许多穷苦的孩子,其中也不乏后来大有作为之人。而且,早年我的母亲与我的奶奶婆媳关系不和,二爷爷二老也是为我们操心良多。
我的爷爷,三兄弟里最小的一个,继承了他父亲的手艺,做的一手结实的椅子、簸箕、架子之类的,基本上家里的这些基本都是自己做的,即使前些年就要衰老也还是有人特地跑来请他做些竹椅。不过,不得不说,早年的爷爷当真是脾气火爆,记忆力许多的镜头都是他在追着牛儿到处跑。
从前,车马很慢,路途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这句话确实很文艺,却不做作,甚至可以说是朴素。而不仅是爱情,兄弟情谊亦是如此。
现在我的父亲,和那些堂叔堂伯之间其实是联络甚少的,每每回老家他也更多的是在隔壁村的几位叔伯家度过的。那隔村几位叔伯,其实与我家也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都是他们的父辈用一生积累的情谊延续了下来,而到了我们这一辈,也就要断绝了。我们这些新旧交替里出生的孩子,其实是最难区分家族这些庞大的关系网的,平日里见着了,长辈说要叫的,那叫便是了,也不去到底谁是哪家人。所以,对于祖辈的那些关系网络,也是后来从父亲的口中慢慢了解到的。而这时候,祖辈的这一群人里,似乎又只剩我的爷爷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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