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她而深深着迷。
她像清晨的露水一样晶莹透明,仿佛稍微的一点光明就会让她消失不见。
她是如此纤弱,腰肢是那样柔软,我一直想不明白,像她这样柔弱的人究竟是怎样活在如此沉重的世上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午夜的公园里。
一般来说,那个时候的公园是几乎没有人出没的地方,即便有人,也不外乎是一些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或者喝醉的人。
当然,对于女孩来说,还要考虑到危险,即便社会再怎么繁荣,人心底的黑暗却不会消失。
之所以我会在那种时间出现在那种地方,也是因为我当时的生活状态的缘故。
那个时候的我正处于失业状态。
从一直奋斗的一线城市辞职,回到老家,和父母住在一起,吃用着父母的,也不思进取,完全处于漫无目的却又毫无对未来的期盼,那个时候的我,也仅仅就是想着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光阴而已,我不关心任何事,也不认为人生里会有什么所谓的可能性。
就只想这样随波逐流的活着然后死去,也就是所谓的心灰意懒吧。
因为我的状态非常消极,作为从事公务人员和教师的父母完全没办法忍耐下去,甚至对他们来说,和这样的人同居一室已经是勉强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我与父母之间经常爆发出各种各样的争吵,因为我住在父母家里,又没有交任何费用,所以每次都是我沉默不语终了。
实际上,父母的原则性过强,完全看不惯像我这样对社会毫无用处的废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说我,叫我重新振作,继续努力。
但是事实上,我的心里已经完全对这个社会失去了希望,如果说那个时候让我突然得了什么恶疾,或是发生什么事突然死去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很遗憾。
那天晚上,母亲再一次针对我的状态发表了意见。
并非我们想要一直说这种话,不过,河彦啊,你也是27岁的成年人了,没有工作,没有女朋友,整天赖在父母家里这样叫街坊邻居们怎么说呢?你也要适度地考虑我和你父亲的感受。
是,我知道了。我把碗里最后一点米饭吃掉,起身准备洗碗。
因为自己没有交纳生活费给父母,我觉得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坐下,我还没有说完。
站起一半的我看了看母亲的脸色,知道没有一个小时的教训,她是不会放过我了。
不过没办法,毕竟寄人篱下,还是要尊重主人的决定。
于是我坐下,低头看着空荡荡的饭碗入神,准备用入定的方式熬过接下来的时间。
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要不你去他那里工作吧,他帮你找了一个职位,并不是很忙碌的工作,只要每天按时上下岗就可以了,算是你很喜欢的类型吧。
我看着桌子上自己头映出的影子,头发似乎有点乱,大概有4,5天没有洗过了。
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和你父亲说你同意了,然后接下来就开始努力工作吧,人还是要振作一点活着才可以啊。
我会工作的,请您再稍微给我一点时间。
我头也不抬地说出来。
那是要等到什么时候,40岁吗?河彦我说,人都有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停下前进。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不知为何前进了好几年的状态,身心俱疲,因为盲目下的乱走,反而做了很多让自己觉得很后悔的事情,即便这样,还要像母亲说的那样,也不静下来好好想想,而是继续四处碰壁吗?
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工作,请您和父亲说一下,如果那时再不可以的话,我再去他那里工作。
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桌子上和我面前空碗和盘子,径自走去洗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谈话,似乎比预期的要早结束。
而已经准备要忍受的我,忽然找不到着力点,好像对着空气用力地打出一拳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倒。
我心里很乱,莫名地不能安稳,无法上网,无法专注眼下的事,连入睡也没有办法。
窗外的月亮很明亮,的确像古人说的那样,如同反光的镜子一样耀眼。
天空下的四野也被照耀的很明亮,几乎像白昼那样。
我忽然想要出去,走在那明亮却静寂的街道上,走在光芒下的城市里试试看。
于是,我穿上外套,出门了。
街道就好像镜子迷宫一样亮又光滑,家附近的那条河更是如同结冰了一样映出白色皎洁的光。
我觉得出来转转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看到这样梦幻的景象,心情不由自主变得开朗了,忽然觉得困扰我的事物变得并不重要,继续向前,继续努力,也许也不错。
于是,我一直信步前行,不知不觉顺着脚步,来到了长草公园。
这个公园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附近有一条这样的街,发音是chang而不是长,并不是在说公园里长满了草。
事实上,这个公园没有很多野草,却种满了高大的柳树,那些柳树长到3,4层楼那么高,遮云蔽日,夏天的时候几乎是整个公园都覆盖在它们的阴凉里。
而晚上的时候,公园里就变得格外宁静,因为这些柳树的缘故,月光几乎照不到公园里的道路,只靠着几盏陈旧的路灯照明。
路两旁树与树之间的阴影则是完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独自走在这样安静的公园路上,耳边几乎如同宇宙空间那样,绝对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的一颗树下,一个近乎纯白的影像。
就好像是画布上忘记涂色的一块一样。
那个一块白色似乎微微地动作,却没有前进或是后退的移动。
那是什么?
我当时的想法是,绝对看到奇异的东西了,因为那一抹白色很突兀,在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公园里,突然看到这样的东西,我习惯性地觉得那不是常识里应该有的东西。
然后我听到了歌声,女孩的声音,很纤细的声音,好像花如果能发出声音就应该是那样的声音,很柔和,让人察觉不到一点点的坏的念头。
歌声安安静静地唱着。
怀念的尽头既是重逢,牵着的手原来从未放开过。
歌声很美,我几乎想躺下来就这样听着,其它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忽然明白了,那一块白色是什么。
那是女孩的裙子。
当然,我也随之明白,歌声也就是这个女孩唱的。
现在想想如果我是依赖常识的人,那是也许就会很惊恐,也没办法好好欣赏她的歌。因为在午夜无人的公园,碰到唱着歌穿着一袭白裙子的女孩,会让人意识混淆,真的以为自己活在恐怖片的世界里。
可是那是的我,是个很感性的人,只要是美好的事物,无论是否存在逻辑,我都承认它的存在,甚至我会认为感觉高于现实中的一切评判标准。
所以当时的我,完全沉浸在那美妙的歌声里,不知不觉地相那白色的影子走过去。
她面向柳树站着,背对着我。
我停下脚步,怕惊扰到她,她看起来很专注,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忽然有了别的人。
就这样,我们距离不到2米的站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柳树,一直持续到歌唱完。
那个。。我尽量放低音调,让声音温柔的说,因为我实在很怕吓到她,毕竟是晚上,又是没有人的公园。
她的身体好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可是却并没有回头。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不了解她不回过头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被人打扰而生气。
我心里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凑过来打扰到她,说不定她并不希望别人听到她唱的歌,也不想让人看到她在这儿也说不定,可是我不仅听了她的歌,还要跑过来让她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这件事,她心里搞不好现在会很难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正犹豫,要不要说句道歉的话,然后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用微微颤抖的纤细的声音说话了。
我。。终于听到你了。
、?
我有点困惑,终于听到我了吗?。。。所以说。。也许我的声音很容易被人忽略。
我,,我唱的歌,。。那个。。好不好听?
她瘦弱的身体有点扭捏,好像因为不确定自己的歌是否让人满意而害羞。
很好听。
我重重地点头,我可不是在为了让她舒服才这么说,而是那样的歌声可能我这一生只有可能听到一次,以后也许也不会再听到了。
哈。。哈哈。。小夜。。你的声音听起来比我想的还要温柔。。
小夜?我说,连我本来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叫外号的话,会让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叫我啊。
哈哈,好开心。。我终于可以和小夜你聊天了,再也不会只有我自己在说了。
她好似很开心似的,忽然抱住眼前的柳树。
哈?她难道是盲人吗、会不会是以为我在她的面前,所以才会向前拥抱,这样一来,不回头的事情也说得通了,那么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出没在这午夜的公园,也是因为是盲人所以不知道昼夜的缘故。
我忽然觉得她好可怜,这样的女孩子却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照顾,我不禁心里有种要想保护她的感觉。
其实啊,我在你后面。
她抬起头看看柳树,然后缓缓回过头,看向了我。
她的面孔很娇小,眼睛很大,占了很大的比例,鼻子和嘴巴反而让人觉得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小和柔软。她的眼睛很圆很黑,好像黑色水晶一样反射出纯净的光芒。
她有点不明白似的看着我,然后又回头看看柳树。
然后怯生生的说,
小夜。。。。你。。已经可以变成人了吗?
哎?我。。就是人啊。
那。。。天亮的时候,你又会变成树对不对?
等一下。。。。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树吧。。。就算我想也不行啊。
那?。。。。她忽然有点混乱了似的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她好像要哭了。
我就是人,不是树变成的人,也不是被诅咒了白天会变成树的人,就只是很普通的人而已,我叫河彦。
她还真的哭了出来。
她用手背一面擦眼泪,一面忍不住地撅起了嘴。硕大的泪珠像是人鱼泪化成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滚落。
哎?怎么哭了啊?
我忽然好像心被花茎上的刺刺痛了似的,忍不住地走过去。
她还在伤心地哭,好像某样最喜欢的玩具忽然摔坏的小孩子一样。
不要哭了。
我一边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呜。。小夜。。小夜你好讨厌。。。
好吧,好吧,小夜我真的是个讨厌鬼,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呜呜。。。。小夜骗人。。。。为什么要骗我。。。。
哎、?
小夜明明是人,为什么要骗我说自己是柳树,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来陪我,要我自己一个人。。。。
等一下啊,,,我没有说过自己是树吧。。
你有。。。呜呜。。你有。。。
我开始相信自己确实有说过自己是树了,因为我真的不想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好吧,小夜我确实是个大骗子,喜欢说谎,喜欢戏弄人,不够从今天起,我决定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保证。
那你会不会再变成树,不理我,不说话,也不来找我?
她一面擦止住眼泪,一面用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望着我,仿佛要我保证似的。
不会,我再也不会变成树了,我要一直一直以人的形态出现在你身边,在你一个人的时候,陪着你说话,唱歌给你听。
我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不知为什么,在我心里我的的确确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好像就算是死也要用尽全力去做到一样。
再也不变成树,再也不会不理你。
大概是因为我认真的保证,她忽然破涕为笑,,黑色的大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还没擦干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闪闪发亮。
真的是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笑。
哈哈。。。哈哈。。。
她开心地笑着,一面用弯弯地大眼睛望着我的脸,仿佛要把我的容貌永远记住似的。
你自己一个人,这么晚到这种地方会很不安全,也许会有坏人,知道么?
她仔细地看着我,然后肯定地说
小夜,你有双温柔的眼睛,你绝对不会是坏人。
我不是在说我。
小夜,小夜。。她摇着我的手。
在,在。
好开心,终于听到小夜回答我的话了。
以前不会吗?
以前无论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回答,所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唱歌给你听,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听到的。
我的心里的某处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样,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让这个天真细腻的女孩忍受了那么多。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无论你什么时候叫我,我都会回答。
我的心里忽然诞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决心,忽然间对于自己的想法很肯定,很清楚。
我想守护她。
就这样,我开始了迷恋上她的人生。
她成为了我人生的意义,把我从名为迷茫的泥潭中捞起,重新放上轨道。
我找到了一份编辑的工作,虽然很辛苦,薪水也并不是很多,可是却是可以让我心甘情愿为之努力,为之奉献的工作。
找到工作以后,便从父母那里搬了出来,住进自己租的小公寓。
小公寓就在长草公园的侧面,我住在2楼,透过阳台,还能看到儿童游戏区的秋千和滑梯。
每当夕阳西下时,阳台上看到的公园里的风景美丽的让人以为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
然后,她也住了进来,我们住在了一起。
我们的生活开始虽然很简朴,但是不得不说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我第一次为了自己活着而感到深深的感激。
她看上去比我小很多,却很懂得家务。
厨艺也很好,她做的食物常常让我好吃到惊讶。
我常常会因此而感谢菩萨,让我在人生最昏暗无光的时刻遇见了足以点亮生命的光明。
她的过去,我一概没有问过,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平常人所谓的圈子。
甚至连和父母的联系都没有。
没有工作,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那么在认识我以前,她究竟是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我偶尔会在忙碌一天过后,泡澡的片刻放松时,很好奇地猜测她的曾经,可是每每放弃了询问的想法,因为人的一生很匆忙,过去的事情并不需要太过挂怀。
她叫轻轻。
本名是什么,我也曾经很在意,可是问她时她也只是摇摇头,说轻轻就是自己的名字。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要隐藏什么,我也就没再坚持问到底。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就好像上学时,感兴趣的课程总是会觉得很短,而讨厌的课程总是过不完似的冗长。
所以说,这个世上总是难过的时间长,幸福的时间短。
我也曾想象过,如果那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老去,死亡,那么死的时候我也许还会眷恋这个世界,迟迟不肯撒手人寰,搞不好还会做出流眼泪这样没出息的举动。
好在,上天没有给我为生而流泪的机会。
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心生怨恨吗?
那你就错了,世上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永恒的,即便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最终却还是要蒸发在时间的光芒里。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我,反而因此而更加感激上天,让我曾经遇到过她,让我能够曾经拥有过那么美好的事物。
她离开我的时候,大概是我们同居五个月左右。
下班回来的我,一如既往地走近厨房,通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准备好可口的食物,备上冰凉的啤酒,让我可以大快朵颐。
可是那一天,并没有往日的布满食物的餐桌,她也并不在厨房里准备食物。
我觉得有点奇怪,心里不知为何隐隐的担心着什么。
我走到卧室,我猜想也许是生病了,在睡觉,可是卧室里也没有人。
我们的公寓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就算是刻意要躲藏,也很难不被发现。
那么,应该是出去了吧。
去了哪里呢?
虽然知道,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是不可能找不到家的,可是心里就是说不出的不安。
顺着想知道她去了哪里的念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阳台,本来是想看看也许她就在附近的街道上吧,结果,打开阳台门时,却看到她在凭栏眺望。
夕阳金灿灿的光辉明晃晃地迎面照射过来,她不闪避,正视着远方的光芒。
她的脸颊在光芒的映射下晶莹的几乎透明,整个人的轮廓都好像笼罩着一层光晕一般梦幻。
河彦,我要走了。
她出乎意料地叫了我的本名。
去哪里?
我几乎是大吃一惊地问了出来,因为下意识地觉得事情非同寻常。
河彦,谢谢你代替小夜照顾我,谢谢,因为你在我才没有因为小夜而伤心。
她回过头,背对着夕阳的脸颊,布满里晶莹如珠玉的泪痕。她温柔地微笑着。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者说我心里因为担心失去的她的惊恐和难过让我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我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什么,好像落水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稻草一样,结果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出口的话,却是
不客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不说出,不要走?为什么不说我爱你?为什么不说出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不敢勇敢地挽留住自己想要的,坚决地守护住自己爱的东西?
我只是伸出颤抖的手,努力地伸向她近乎透明化的身体,努力地去抓紧她的手。
她一边笑着,一边流着一行行泪水,乌黑的眼睛涌出的泪水被忽然猛烈的风吹的碎散飞扬。
她伸出手去触碰我的手,在两只手接触的一刹那,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冲破泪堤,汹涌地爬出来。
因为我抓不到。
她的手已经完全透明化,只剩下一点点的轮廓,触碰时,也仅仅是什么也感受不到的虚无。
河彦,可以为我唱歌吗?
我拼命地想要忍住奔溃的泪水,可是面孔因为用力而扭曲,声音也变得奇奇怪怪。
怀念的尽头既是重逢,牵着的手原来从未放开。
夕阳变得明亮如同流火一般,强光夺目,几乎把整个世界变成纯白。
我禁不住低下头,避开视线。
风好似被巨大的吸力牵引,疯狂地涌向一个方向,然后突然,一切消失殆尽,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黯淡,风也好想停止了一般。
我抬起头时,天边的夕阳终于下沉,最后一缕光线,好似舍不得似得奋力一闪,像是在告别。
天地归于黑暗。
那天的情况就是这样,她大概回到来的地方去了。
来的地方?
新认识的的后辈举着杯子听得入神。
嗯。她从那里来,现在回那里去了。
我浅浅地饮了一口酒,苦涩的汁液在舌尖流淌荡漾,烧灼以后,似乎残留了一丝清甜。
那里是哪里呢?
直爽的后辈兀自出神地想入非非。
话说前辈有没有听过在这儿很有名的传说?关于光公主的故事。
另外一个喜欢研究风俗历史的后备推了推眼镜。
虽然我是本地人,可是对这里的过去可是一窍不通啊。
那样也是正常的,如果把脸凑到电视屏幕上,反倒什么都看不到,是一样的道理。
那个传说、光公主,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个,我在搜集本地的风俗志时,无意看到的有趣的故事。
传说在距今1700年前的朝代,这个地方并不是现在的名字,而是被叫做长草县。
那时,负责书记的官员记录了一件有趣的事。
当时统领此地的君主只有一个独子,名字叫做长夜。本来要世袭父亲爵位的长夜,忽然大费周折地派人在花园种满了巨大的柳树,据说那种柳树是从东洋引进的稀有品种,可以活到千年不死。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酒水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而那位长夜大人种柳树的原因,又是什么?
据官员的记载,这位长夜大人自言能视非凡之物,年幼的时候机缘巧合,认识了光之国的公主,两人一见如故,相交甚深。可是后来,光之国派来人把公主接回去了,长夜大人心痛万分,却又无法挽留,光之国的位置又神秘莫测,这样的分离就变成了永别。长夜大人因此便对光公主许诺,自己会化身柳树,继续留在此处等待光公主有朝一日能重返。
化身柳树吗?
直爽的后辈摇摇头,似乎在感叹,又似乎不以为然。
可是光之国的公主就算是真的重返这里,长夜大人早就已经去世了,又怎么能知道呢?
长夜大人是为了光公主重返时,能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的一别竟然成为永远的遗憾而伤心难过,柳树不会说话,却会一直洒下影子,也许,光所向往的就是黑夜的怀抱吧。
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几个后辈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的看不出前辈是这么感性的人啊。
也算不上感性吧,只不过以自己去体会长夜大人感受,也会是一样的想法。
也许爱,既是永远地守护,即便有天自己死去了,也不希望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
后辈啧啧,有个夸张的小子居然还给我鼓起掌来。
可惜,光公主和长夜大人永远没有重逢之日了。
戴眼镜的后备叹息。
怀念的尽头既是重逢,牵着的手原来从未放开。你听过这首歌吗?
也许长夜大人和光公主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光是抓不住的,可是见到过光明的人都会期盼着天亮,无论黑夜有多漫长。也就是说从光芒照射到心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永远地留在那里了。
好深奥,前辈你在装帅么?
哈哈,想死吗?
不想。
那就快鼓掌。
啪啪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