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先生

吉先生的故事（1）
文|简鼠

虽有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不是什么都有个例外嘛。吉先生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一点错误都没有的人。

吉先生８０年代后期南方某大学毕业，分到北京的一家大型国营企业，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吉先生的自我发展也如眨眼般的突飞猛进，虽说考了（单独考试）两年才考上了某校的研究生，虽说原单位规定了应选专业范围，但吉先生还是选择了圈子外边的生化专业，不知道最后通过什么途径竟然成功地就读了。吉先生写作水平和写作速度因为读了研得到了刮目级别的提高，人家都愁年会论文没得写，吉先生不但足量完成自己的两篇，通常还会以本组其他成员为第一作者再写几篇。研究生毕业没几年，就搞到手好几项专利，在公开刊物上发表了不少文章，成为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的带头人，成为本单位享受最高特殊津贴的三位科研带头人之一。
　　吉先生1.73米左右的高度，算是不高不矮的个头，具有不胖不瘦的身材，戴不深不浅的近视眼镜，操一口不浓不淡家乡味儿的普通话。
　　吉先生最看不上外地大学生不会讲普通话。“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竟然普通话都没学会，也太不像话了吧？”。吉先生经常用他那自以为非常标准的、实际却不浓不淡家乡味儿的普通话，理直气壮地评价来自外地并只说家乡话的男女同事。
　　说吉先生“完美”，是因为任何错误都与吉先生不达界，不沾边儿。
　　吉先生做硕士论文的时候，曾用酸度计测定盐酸溶液的PH值，左测右测指针就是落不进ＰＨ值１～１４的范围内。吉先生十分懊恼，这个破酸度计，怎么这样不听话。
　　于是一个电话响彻分析组赵赫的办公室。
“小赵来给我看看，这个酸度计为什么测不出来盐酸溶液的酸度啊。”
　　分析什么时候都是工艺研究的“孙子”，任何时候都得随叫随到。
“吉工，怎么这么大的盐酸味儿啊？”实验室充满了浓郁的刺鼻子的盐酸味儿，赵赫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你测什么溶液的酸度啊？好像特浓吧？”
　　赵赫帮吉先生检查了一下酸度计，一点问题没有。赵赫说：“吉工，您是要测盐酸的ＰＨ值？浓盐酸？”赵赫一脸的疑惑，“您不是开玩笑吧？”赵赫不知道说什么好，ＰＨ值怎么来的？表征的是什么？水合氢根离子的浓度！
　　吉先生眨巴眨巴不大不小的眼睛，如同天外来客般认真聆听着地球人侃侃而谈——
“吉工，您不会不知道酸度计只能测定稀酸溶液的ＰＨ值吧？酸如果不能水解成氢根离子，PH计显示什么啊？您的PH计一点问题都没有，您需要做的是稀释您的酸......”
“嘿嘿，奇怪，你说为什么酸度计只能测定稀溶液呢？它的测定范围也太窄了。”趁吉先生全心全意埋怨酸度计的设计成问题，为什么就不能测定浓酸溶液的PH值的时候，赵赫扬起着“分析孙子”的头颅，怀揣一种十分滑稽的心情，匆匆地、嘻嘻地离开了吉先生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