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的推荐下,最近看了柳文扬先生的《闪光的生命》,这篇虽是属于“科幻类”的短篇小说,但在我看来,不仅仅只是“科幻”,更多的应该还是情感态度与人生追求吧。
30分钟很短,100年很长吗?大致意思就是说一个叫刘洋的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叫雷冰的女孩子,但却迟迟不敢表白,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并努力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大学接近了尾声,如果能早一点遇见她,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也不会在毕业之后分道扬镳,现在才认识她,多可惜。(题外话:在这里,我突然发现,这个刘洋可能就是柳文扬先生自己的影子。)
刘洋毕业设计主要是物体复制那一方面的研究,虽然持续的时间很少,但复制出来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不仅是外表,内在也都是有的。为此还跟雷冰开玩笑说你们女孩子再也不怕吃肉会长胖了,因为吃的时候就是吃真实的肉,但因为持续时间有限,所以自己会消失,不会长到身上去。
后来在某一次实验中,刘洋原本是想把小动物放到仪器上去复制的,结果因为想雷冰想得出神,自己坐到仪器上去,复制了一个“自己”出来。这个“自己”有刘洋的外表,思想、记忆……是的,刘洋身上有的东西,他都有,包括刘洋记忆中模糊的事情,他都记忆深刻。但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复制人只有30分钟的生命。
复制人很清楚自己只有30分钟的生命,所以他一分一秒都很珍惜。与“真实肉体”刘洋周旋之后,利用剩下的二十分钟时间,越过围墙,随手摘了几朵玫瑰,奔向雷冰身边。不小心踩在了草坪上,该是感同身受,体会草的生命如同自己般短暂,所以也会倍感疼惜。
越过重重阻碍之后,见到雷冰,已经只剩下七分钟的时间。在这七分钟里,复制人刘洋向雷冰表白:“这一生,我没有时间选择,只来得及做一件事。是我最想做、最重要的一件,就是——爱你。不代表任何人。”
他所指的“任何人”当然就那个暗恋雷冰的刘洋。
随后当然是讲些情人间讲的情话,但这情话里,满满的都是遗憾。因为这个复制人刘洋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在轻轻触碰了雷冰的嘴唇之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里,只剩下玫瑰。
此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刘洋。他说:“因为复制人只有30分钟的时间,所以他可以没有顾虑,如果我只有半个小时的生命,我也会像他那样。而且,他是我复制出来的,他说的话,都是我想说的,他就是我啊。”
雷冰最后当然没有接受,虽然那个是刘洋的复制人,但是他们真的不一样。他从生到死只有三十分钟,但他就用着三十分钟,用他整整一生,让她快乐。他是活过的,他是有生命的,他不代表任何人。
小说的最后,一个问题出现在刘洋心里:“100年真的很长吗?”这是复制人刚出世的时候对他说的。刘洋问他:“你是和我一样的人,知道人世的快乐。你又知道自己只能感受半小时的生命,不觉得不公平?”复制人淡淡一笑道:“不短了,因为是命里注定。我本不应该出世的,有这半小时,总比没有好。其实,你就算能活一百年,难道很长吗?”
是啊,在生命长河里,在时光的隧道中,在宇宙空间下,人类的100年,难道就很长吗?我们每个人能出世都是偶然,时间、空间也都是相对的,我们人类其实也很渺小啊,单单就相对于地球来说,我们也只有“30分钟”的生命啊。我们在有生之年,难道不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吗?
总觉得我们有100年的时间可以浪费,今天没时间做这个,没时间做那个,或者索性就都放到一边,等待时机。总觉得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让我们慢慢去完成自己想要的,还有机会,可以不着急。有些事情左右权衡,畏首畏尾,思来想去,却不明白时间一直在流逝,一去不复返地流逝。
我之所以认为文中的刘洋很有可能就是柳文扬先生,是因为在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柳文扬先生是不是也错过了那个自己最爱的人,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把爱说出口。才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提示我们“我错过了,后悔了,你们可要抓住机会啊,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想爱就勇敢去爱吧!”
人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1996年《闪光的生命》出现在期刊上,2007年柳文扬先生就去世了,年仅37岁。但他是活过的,生命是闪过光的,虽然很短暂。他用一生在告诉我们,30分钟利用起来并不短,生命照样可以光彩动人;100年也不长,一生屡屡无为,怯首怯尾终究还是要遗憾终生。
让我们用有限的生命,去做最想做的事,爱最想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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