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不过自从水泥路修到山上去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担着祭祀用的东西翻山越岭才能找到太公坟茔的山头,可以开小车或摩托车直接到达附近,只要走一小会儿就到了,所见之处更多的是开车的人不是行人。
顶着大太阳,任凭风吹过我的脸颊吹散我的碎发,大人们在准备着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点上蜡烛和香火,撒彩带等等,除了风声和小孩子的吵闹声时而能听到其他山头所放的烟花,还有鞭炮声此起彼伏。
梨花风起正清明当我们放鞭炮时四处的山壁像是在回应,响彻着回声。鞭炮放完了都要拜拜,我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只有站在这里,才知道从哪里来,将向何处”
梨花风起正清明然后我弟突然说“那边着火了”
我能看见被割掉的干柴中起了一簇火,然后他就跑过去,用脚踩,小叔和二叔后知后觉似也拿着略粗的绿枝上前灭火,三两下就熄灭了,昭又在刚才放鞭炮的位置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火星。
“幸好昭看到了,应该是鞭炮弹过去的,天气这么干燥一点小火花都可能起火,不过昭也不能用脚灭火吖,万一把脚烧着了呢”老爸说着。
天气炎热,还有太阳,老爸戴着遮阳帽坐在地上,我瞥见放在地上的伞,我拿起撑开一把大伞现在老爸身侧给老爸遮凉,“榕树遮凉”说的是女儿长大了可以给爸妈树荫庇护。小姑戴个锥形竹编沿帽,热的满头大汗,叫我说“秋琳过来给小姑遮”,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很少拒绝别人。然后拿定主意就沉默了,小姑也没再说,我想她应该看见了在我伞下透凉的老爸(当时太阳是斜射的),我在为我老爸遮凉。
鞭炮放完小叔从兜里取出好几张五十的,给了老弟,路过我时笑着说出门赚钱的不用。我嗯了声,算是回应了,只是脑子在想在我爸爸眼中我肯定一直都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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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要回去时我和老爸抬着一个竹编制筐用来装食物,快到山顶是可以看见我们的小镇的房子和田野,还有绿意盎然的山配上无边的蓝天白云,老爸说“这就是我们的家乡,好美吖” 我喘着气,心里暗暗想到“是吖,好漂亮,这是我的家乡”,这时白云遮住了太阳在我们的位置留下一片阴影,清风徐徐,感到很舒服,吹去了燥热的心情一阵凉爽。
下午还要去一处,我教昭骑摩托车,他会骑自行车和电动车,女式摩托也很容易上手。平地可以慢慢开,载着我到目的地去,到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去的早了都没大人来,于是我决定顺着山路继续前行,听说昨天山上着火了,好奇心使我想去看看,老弟也跟着,接下来的山路又陡又弯,任老弟怎么说我也不给他开,到了的时候我着实吃惊了,着火的地方都黑黑的,很容易辨认,也能想象当时的一些情景,吞吐着火舌,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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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山”这是我们这片土地的说法,我能想象这原本也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山头,也许只是一支烟头,也许只是一点火花,然后着了一簇,烧了一片,火焰继续吞噬,被人发现了,也许有很多人来这边救火,有看热闹的有拿着绿枝不停拍打着救火,有想办法接水以来灭火的,火势很大,难以熄灭,已经形成了不小的范围,忽上忽下的火舌不断向周边焚烧,风也来助力,一直烧,虽然有人救火,但只是减少范围而已,让火焰蔓延的速度减缓,直到烧到山路“山上的水泥路”烧啊烧啊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生机,风把一些火苗吹到对面去,也缓慢而后又迅速的烧起来,这是人们也发现了纷纷过来灭火也终于阻止了火焰的蔓延,在小范围还有树木在烧着,但这时已经不足为患,我现在看着的时候还有青烟在冒出,约莫直径20cm长2米多的树木还在缓慢的被烧灼。
所以现在清明节都不允许火种带上山,“着火山”有时严重可以烧掉几个山头的植物,据说二图山头有人种很多柠檬,现在都没用了,那户人家肯定赔了不少钱,日子又难过了些。
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行驶,看着周边风景我忍不住惊呼了几下,想找个地方歇息,风吹的很舒服,山上的风景也很怡人,正好有块大石头可供俯视。
梨花风起正清明 梨花风起正清明 梨花风起正清明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赶去和他们集合,我们是最晚到的,不过也无关紧要,放完鞭炮就会发钱,这是一直以来就有的,我也不知道寓意,会挣钱的孩子是没有的,当伯伯走到我身前我说“我已经出门赚钱了,不用”,“哦阿妹出门赚钱了,那就不用”继续发着,老人也有两百,只是心意而已。然后发完了再看谁没发,有个堂哥(是刚才伯伯的小儿子,叫小哥吧)超伯伯手上接过几张,往我的方向走来,要给我,我身体向后倾了一下挥手说不用,我已经出门了,小哥说“出门了也还小个吖,给你你就拿着”小哥不知为何就是要我接受,推辞了好几次都不管用,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有四十,其他人都是二十),看到了我妈,我妈说给你就收着。我很不好意思的在原地坐着,把钱撰在手里拿着衣服想掩饰起来,也没好意思揣进裤兜,尽可能不尴尬的在那坐着,尽管没人注意看我,但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嘞,只是给了就给了。
要拜拜的时候我走了下去,拜完了也在那站着,伯伯过来了,就是刚才那个
“阿妹,刚才有没有给你”(小孩有点多,遗忘了我吗……)
“嗯给了”(很尴尬的说着,把手上的钱给他看)
“阿妹长大了也有”还是一副笑脸,但我觉得有点问罪的感觉,是我想多了
“e还给你”把钱往伯伯面前递去
“呵呵,阿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
“阿伯这人就是喜欢讲笑,别在意”
“没有,我知道,不会当真”
“阿妹吖你能蹲下去吗”
“嗯?你是说一只脚蹲还是两只脚”愣了一下,很奇怪问这种问题
“两只脚,你能蹲下去吗”
“嗯可以啊”
“你蹲给阿伯看看”
不明所以的我,深度下蹲,一秒后起立
“不是”然后他居然席地而坐,鸭子坐!……
“是这样,这样你可以吗”阿伯说
“当然可以,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坐啊很难为情的……”
“你那裤子破成这样怎么会蹲得下去”说着拍拍他的裤子,很新,说道“看阿伯的裤子这样好好的,你那那么破怎么蹲得下去”
呃……尴尬好多秒,只是在家随便穿了条旧的破洞裤,原来破洞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个洞,本来没在意……这下注意了,得嘞原来是这样……
“哦哦我知道了,我下次,明年回来清明的话我穿一身新衣来好吗,这次没注意随便穿了……”
“嗯好,下次穿的好一点的裤子”
走开了,有其他人说破洞这是流行,阿伯也就笑笑。
两个人的闹剧……还以为是啥事,只是阿伯觉得面对祖宗这样也许会显得不尊重吧,老一辈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可以理解。阿伯待人和善可亲,吃饭的时候还请我坐他旁边,当着其他几位伯伯和我爸夸我嘴甜会叫人!
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我看着一个阿婆,(老房子的邻居,我有空偶尔就去她家看她,或者在家乡路上碰到也会打招呼,有时阿婆都不记得我是谁,要解释一番然后阿婆就会不好意思的说“哦是秋琳吖,阿婆眼神不好没认出来”。)步履蹒跚的走,小哥,就是阿婆的孙子扶着,下坡路的时候,小哥坚持要走在前面,拉着阿婆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我眼睛有点雾蒙蒙,一时感触,这是生命的轮回,小的时候奶奶照顾他,长大了他照顾奶奶。珍惜眼前人。
梨花风起正清明天黑了,才刚开始写这篇文章,闲着想吃芭乐,有个婶婶在和老妈说话,老弟在椅子上葛优躺玩平板,我拿着一个问“阿婶你要吗妈你要吗我一起洗” “不要你吃”两人同时说道。
我拿起一个芭乐给老弟看,问“昭吃吗”
只看了我一眼,说道:“好,你帮我洗”
“自个洗” 说完就拿一个去洗洗吃了
“嗯?”老弟有点惊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梨花风起正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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