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等一分钟的咸宁大道红绿灯时,无意间向左手望望,高高的越野车驾驶室,戴着眼镜的他正趁停车的这一刻和八九岁的儿子嬉闹,中年大叔的肥胖油腻和幸福尽现于车内。
他是我的同事兼曾经好友,虽同在一个局,却有近十年没有见到,今天见到,我却连窗也不愿摇下点头笑笑,他是为数不多让我不屑的人。
九十年代初期,未婚的我,他还有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很好的朋友,他热烈的追求着他的第一任妻子,那种真诚和挚烈让我都感动得要嫁给他,很快他和前妻出入成双,成了让人羡慕的一对。
她怀孕了,可刚上班家在农村的他拿不出举办最简单婚礼的钱,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要遭谴责的,他带着她在谁也不认识他们的简陋乡镇医院做了流产手术,我陪同。
少不更事的我上了人生笫一堂血淋淋残忍的课,疼痛让她无依无助的抓紧我的手,这场手术的危害是终身的,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在四处求医和两次试管婴儿失败后的婚后第五年,他和她打起来,带着身心全是伤痕的她无奈离婚了,夫妻婚后建的房买的房他全要了,她也觉得无法在那满是回忆的空间生活,便拿了他给的三万,黯然离开。他的第一任妻子,我的朋友,温柔美丽,在又独自生活许多年后,嫁给了一个有十七八岁男孩的男人,一生没有生育。
无独有偶,他再婚的第二个妻子是我新单位的同事,再遇见,他有些尬,私下里要和我谈论他们当年的对错,我打断了他,理解他想要传宗接代的想法,既然开始了新的婚姻,祝他幸福。
他和第二任妻子貌似很恩爱,他常常会来陪她加班,只是还没有等来他们的孩子,于是又开始求医问药,试管婴儿,只是他不再陪同,经历过一次求医的过程,他似乎淡定了,你治吧,治好了,反正试管婴儿的疼痛都是你的,他连心理承受一下都不愿了,三年后,他们开始大吵大闹了,他在外面有人了,他的笫二任妻子找到我,想见见他的第一任妻子。黄昏,我组了这个无聊的见面会,买了单,独自一人在另一张桌下看她们俩说话的样子,我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我浪费一口唾沫,可深陷其中的她们,无法豪气抽身,情爱无理智,我明白。
他和第二任妻子终于走上了民政局的路,很不幸,她强烈的要我陪同,并对我说,她还是不想离婚,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又或者把他弟弟超生的那个孩子带回,她一定会象亲生孩子一样待她。
他毅然决然离婚,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冷静的问他,如果你第三次第四次婚姻还不能有孩子呢?他说,如果这女人不怀孕,我就不结婚。
无语,她愤然下车,踹了他的新车车门,他冲下去,恶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我愤怒了,冲上去打了他两掌,从不对男人动手的我打了这个渣,他被震到了,离婚,离婚,不离我都觉得恶心。
第二任妻子分了八万元,一生无孩。而他,如他所言,怀孕,结婚,便有了我今早看到的这一幕甜蜜的幸福。
唐代诗人李冶有首诗《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素不相识,毫无血缘的两个人可以因为爱而同生共死,也可以因为反目成仇而至死不相往来,爱有多深,恨有多切,人性是多么自私和冷峻,你若明白,一切都要懂得放手随风而去,不计过往,无问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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