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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鹃(来自豆瓣)
这本书是村上春树对自己的小说写作和自己作为小说家,坚持写小说的状态的总结。这本书一共有12章。最让人吃惊的,是村上对自我认知的天赋以及决断的执行力。这样的人,不过上自足的幸福人生才怪!
他认为写小说是不适合头脑聪明的人从事的工作,因为才思敏捷,或者说知识储备超常的人,不太适合写小说。因为写小说是需要用低速挡,缓慢前进去耐心推进的作业。脑海中的信息拥有一定轮廓的人,是不必将其一一转换成故事的,径直将轮廓原封不动地转化为文字,往往更快,也容易让一般人理解,但是如果你把它转换成小说的形态,就会花上很长的时间,但是你对着麦克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许不超过十分钟就能完工,对此他认为只有才思敏捷的人能胜任这种事情,听众也会比较喜欢。
村上春树的小说创作之路其实一开始就是备受非议的,因为他非科班出身,早稻田大学毕业,读了7,8年才毕业,而且也不是那种学习特别好的人,当然他从小不学学校的科目,是觉得没有意思,他去学校的动力就是学校还有一些可爱的女生或者有一些好朋友。可是他自己是一个非常热爱阅读的人,读了很多很多书,毕业之后拒绝进入体制,所以开了一家小店,维持自己最基本的生活,其间也经历了很多苦难,比如说有些醉汉不回家在那儿闹事,甚至有时候还会有性命之忧,这样折腾了几年之后,他反倒觉得也许写小说是一个自己的天生使命。他也非常可爱,虽说自己经历了很多艰辛,但是他也觉得,自己毕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受着很多的恩宠,所受的这些苦,跟一些其他的人的一些大苦大难比起来也许算不得什么。
他对自己的认识非常客观,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经营才能也不喜欢应酬,不是那种社交型的性格,不太适合从事服务行业,但是他觉得自己的优点就是,只要是喜欢的事情,就会任劳任怨,一心一意的去做,所以他的小店也马马虎虎,经营得还算顺利,而且他非常的喜欢音乐,只要是和音乐相关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幸福的,虽然那个小店也是一个像酒吧性质的小店,但是当他30岁左右的时候,他有一点奇怪,觉得忽然感受到了人生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啊。
有一个细节特别打动我,他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走上写小说这条道路的。1978年4月的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到神宫球场去看了一场棒球比赛,下午一点开赛,他当时是养乐多燕子队的球迷,又住得靠近那个棒球赛场,常溜达过去看球赛,当时的养乐多燕子队非常弱小,又穷又没有什么知名度高的球星,也没有什么人气。当天看球赛的观众也是出奇地少。
养乐多燕子队当时打头阵的球员是美国的戴夫.希尔顿,是一位清瘦的无名球员,第四棒是查理.曼纽尔,后来当上了费城人队的总教练,驰名天下,当时是一个精悍的击球手,日本的棒球迷叫他红鬼。在和广岛鲤鱼队对阵的过程当中,当对方投出第一球,希尔顿就漂亮地将球击到了左外场,形成二垒打。球棒击中小球时爽快清脆的声音响彻了球场,四周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时候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陡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村上春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而降,而自己摊开双手牢牢接住了它。后来村上春树直接就坐在厨房的饭桌前开始写起了小说,而且也差不多花了半年的时间写了第一部小说《且听风吟》,写完之后棒球赛季也快结束了,而那一年的养乐多燕子队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摘取了联盟的冠军,实在是个奇迹般美好的赛季。
为什么村上春树的作品会有人说有浓浓的翻译腔?就是因为他写了第一部小说后觉得不是那么顺,没有找到一种日语的表达方法,于是他就先用英语写作,然后再翻译成日语。
关于文学奖,就是他两次入围芥川龙之介奖(《且听风吟》和《1973年的弹子球》)。但他并不是很看重,评论界的评论让他各种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承认凭借《且听风吟》获得文艺杂志《群像》的新人奖,他非常高兴,因为那是他人生中划时代的事情,这个奖是他作为作家的入场券。
什么是原创性?他认为要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拥有与其他表现者迥然相异独具特色的风格,或者是曲调,或者是文体,或者是色彩,必须让人看上一眼,就能立刻明白是他的作品。
第二,必须凭借一己之力对自身风格更新换代,风格要与时俱进,不断成长,不能永远停留在原地,要拥有这种自发的内在的自我革新能力。
第三,其独具特色的风格必须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标准,必须吸纳到人们的精神中,成为价值判断基础的一部分,或者成为后来者丰富的引用源泉。
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村上春树认为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原创文体和叙事手法,要提出一些不必要的信息,因为在这个信息过剩的时代,我们要面对的选择太多,当试图表现自我时,这些内容时不时会崩盘,有时会还会陷入引擎熄火的状态,导致我们动弹不得,所以将一些没有必要的内容扔进垃圾桶,为自己的信息系统消肿,有用的信息便能在大脑里自由来往。
他说了一句他的经验,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是否感到快乐,这是一个标准,如果你从事着一份自以为很重要的工作,但是却不能发现其中的乐趣和喜悦,那就有些不对头,这种时候必须回归初心,把妨碍喜悦和乐趣的多余部件和不自然要素一个个抛弃掉。
村上春树认为,如果说他的小说里有能够称作原创性的东西,他大概就产生于自由,29岁那一年的村上春树单纯,毫无来由地下定决心要写小说,所以写出了第一部小说,由于他没有什么欲念,也没有所谓的小说非这么些不可知论的制约,所以,他感受到了想写小说的坦率而强烈的冲动时,便顾不上前因后果写了起来。
最后他这样定义原创性:
他说原创性是什么?很难根据语言来定义,却可以描写和再现,它所带来的心灵状态,如果可能,我总是想通过写小说的方式,在自己身上再次展现这种心灵状态,因为这种心情实在是美不可言,如果可能的话,希望阅读我作品的读者,你能体会到相同的心情,就像在人们的心灵之墙上开辟一扇新的窗户,让新鲜空气从那里吹进来一样。
村上春树认为想当一个小说家,首先要多读书。尤其是青年时期应该尽可能多的读书,不管是优秀的小说还是烂小说,都要多多益善,一本一本读下去,邂逅好文章和不太好的文章,这将成为小说家必不可缺的基础体力。其次,他觉得应该养成事无巨细、仔细观察眼前看到的事物和现象的习惯。而且这样的观察需要非常仔细的推敲和思考,但是不要急于对事物的是非价值作出判断,尽量把结论和判断往后拖,在脑子里,把那些来龙去脉当做素材,让这些来龙去脉以原汁原味的心态,历历可见地留在自己的脑海里。一句话就是,发现事物之间的联系和逻辑,仔细地观察事物,体会事物的本质,将它们以一种符合小说形式,以一种原生态的方式,从脑海里还原出来,最后付于笔端。在他看来呢,聪明简洁的判断和逻辑缜密的结论对写小说的人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将保管在大脑档案柜里的形形色色的未经整理的细节,根据需要原汁原味儿的编排进小说中去,故事就会变得自然而然栩栩如生起来。
村上春树很牛的一点,就是他搜集素材,组织语言,全都靠脑子,没有什么笔记本。
写长篇小说是需要时间的。平花费了时间的东西,时间肯定会为之作证。我想到在朗读手册里面多大的一句话,就是怎样检验这本书是不是经典图书,就要看它是否能持续地传下去,能卖得动。同样讲的是一个关于时间与文本质量的问题。在这里村上春树也讲到了如何管理时间。
村上春树是一个有系统思维的人,他认为跑步对他的写作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而精神,头脑和身体之间并没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那这样来讲小说创作,但认为小说家的基本工作是讲故事,而所谓讲故事就是要下降到意识的底层去,下降到心灵黑暗的底部区域,要讲规模宏大的故事,作家就必须下降到更深的地方,这就好比像建造一座高楼,地基必须别挖越深,你越是要讲周密的故事,就要到黑暗更浓的地方去,那么这就对作家的体力和健康造成一种挑战。当作家从那边地下的黑暗中寻觅到所需要的东西,带着他返回意识的上层领域,并转换成文章最初就有形体和意义的东西,在那边黑暗之中就会充满着危险。与这样的黑暗之力对抗,就需要强韧的体能。
对于直接走上创作之路的村上春树来说,他认为那天好像将落到自己手心的幸运无非来说只是一张入场券,这在这一点上他与油田金矿属性迥异,并不是说你只要找到了,拿到了手,接下来就万事大吉,从此一劳永逸安享清福,也许有了入厂券,你可以进入庆典会场,也就仅此而已,在入口处交出入场券走进会场,但是接下来你该如何行动?去到哪里去看?我可不可能出现的障碍,这终将变成个人才能,资质和本领的问题变成个人气量世界观,有时候还会变成极其单纯的体能问题,所以这都不是单凭幸运能够应付周全的事。
在村上春树对学校教育的描写当中,你也可以发现,其实日本的教育也是非常填鸭式,非常死板,非常应试的。他认为2011年3月的福岛核电站事故,其实也是一种人祸。其实就是当时政府仅仅为了经济效率做觉得和能能发电,但便被当作国策,不容分说地强行推行,而其中潜藏的风险却故意被掩盖起来,核电站出事之后,数万民众被赶出了中国人的家园,处境艰难,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重返故土。这种重视数据,效率优先的盈利企业来经营核电站,他们对人性缺乏同情心,只会死记硬背上传下达的官僚组织来指导和监督,会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风险。
学校应该是一个个人与体系,能够自由相互沟通,协商,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自由自在,舒展四肢,从容不迫地呼吸的空间,是一个远离制度,等级,效率,欺凌这些东西的场所。
村上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但是他说,在学校通过设立各种类型的舒适,也在一定程度上自然而然的相对化,什么叫相对化呢?就是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种复合型,并不单单立足于此刻的地点凝望世界,还能从稍稍离开一些的地方,相对客观地看正在凝望世界的自己的模样。也就是说阅读使他变得更加的客观。也就是说一旦将自己的存在托付给别的体系,世界就会变得立体而柔软起来。接下来村上春树讲到了如何创作人物。他挺厉害的,就是他自己会翻译书,他在美国甚至还谋得过教职,他自己的书所以在美国有市场就是因为他在美国侨居的期间了,他在纽约人上发表了很多作品,而且让西方世界对他有了一些认识。他算得上是一个亲力亲为的人。但是我有一点看法还特别的贴切,他说一天所见不论在什么国家,男士愿意从事出版工作,想当编辑的人一般都是爱书的人,就算在美国一心只想大把赚钱大把花钱的人也不会来出版行业就职。他不太喜欢重复自己,他算是一个有成就的小说家,他总在做一些小说创新和实验。最后他回忆了自己与河合隼雄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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