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长的街道,两排婆娑的红叶李,花开的粉粉嫩嫩,这条街道最美的季节来临了。
昨夜一场疾风骤雨,梦里花落。早起,街道上空无一人。一场旷日持久的的病痛攻陷了我的家乡,小城也加紧了防护,穿戴整齐,前往单位待命,随时准备到下沉社区防控。
笔直的长街上,就我和红叶李,它们还是兴奋的在枝头绽放着,不知人间疾苦。刚刚发芽深红色的叶子衬着粉白粉白的一树树繁花,朦胧婆娑在这无边的春雨中。树下有昨夜的落花朵朵,完整的花朵参差不齐的飘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但没有脏,没有行人和车辆的践踏,它们倒也干净
小雨偶尔的停歇,走在花树下,一阵阵馥郁的花香就趁机入鼻入口,甜香满怀。随手在树下的绿篱上捡起一朵完整的花朵,粉白的五片花瓣上,雨珠还停留在上面,更显花朵的柔嫩。
走在花树下,头顶是一树树开的朦胧婆娑的花朵,小小的花朵繁盛的密密匝匝的相互拥挤的开放在高低错落的枝条上。树上的红灯笼掩映在花枝里,尤显花儿的娇嫩。远远望去,繁花满树,红灯悠悠,有着别样的美丽,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场景就是一幅古风的国萃图。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一直再想,到底是花成全了灯的喜庆,还是红灯成全了花的娇嫩。亦或是相互成全。
那远远的花树下,飘来了记忆的果实。想起丫头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头上还扎着两个高马尾辫,我牵着她的小手,背着她的书包,每天都走过这条街,接送她上下学。花儿开放的时候,丫头高兴的留恋在花树下,不愿意回家,要不就是捡好多好多的落花,拿回家,我就给她放在玻璃小碗里,任她玩耍。丫头如今长成大姑娘了,可每年红叶李开花的季节,她都在学校里,她们学校有成林的樱花,有成片的梧桐,有满园的牡丹,有各色的花儿,但她却每到这个季节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耀州路上的红叶李开花了吗?花开的繁盛吗?花香还是那么浓郁吗?我总是笑着告诉她一切如旧。她说,总感觉耀州路的红叶李花开的最美丽。这也许就是家的味道吧。
一场春雨众卉新。小小的李花带雨,娇嫩无比。雨水把街道冲刷的干净异常,地上的积水反射着镜面一样的街道,会有花朵的倒影。忽然就有了烟雨江南的感觉,一树树的繁花在雨水里静静绽放,花朵上雨珠垂挂,不时会有雨珠掉落,街道上寂静的能听到雨珠滚落的声音。我很想知道,那久久停留在花朵上的雨珠,是否也能沾染花香。
薄春浅绿里暗香疏影,她轻舞一树的素颜,于是那宋词里的声声慢声声叹就跃然眼前。它竟惹的贪恋这红尘三千!忽然觉得这一树树的繁花都掉落在我的笔尖了。于是,我的笔下就有了桃红柳绿李花白,于是我的笔下就有了绿水悠悠柳芽秀。于是我的笔下就有了玉兰绝尘香满骨,深巷明早卖杏花,于是我就想蜷缩在我笔下的诗里,不去寻找人间的偏爱,也就不会失望和灰心。
眼前依然是烟雨朦胧,花影绰约,街道寂静,寂静空旷的美,却少了灵动美和烟火气。
想起那些没有疫情的春天,树树的红叶李是春天里开的早的花儿,繁花满树,街道一片粉白,花香馥郁了半个小城,树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少男少女们在花树下并肩走过,孩童们在花下嬉戏玩耍,鸟雀们在花枝间翻飞,花儿落在树下少男少女的头顶,发梢,帽子上,落在顽皮嬉戏的孩童鼻尖上,笑声惊落了许多花儿。
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春来花满村。房前屋后的杏花,李花,桃花都次第开放,晨起,如果恰逢春雨邈邈。家家的屋顶上升起缕缕炊烟。粉白的花儿在烟雨里朦胧婆娑,年轻的妈妈在厨房里做着春天的饭菜,我们在花儿下贪玩着。饭桌就放置在花树下,简单可口的饭菜里,是我们的欢声笑语,不时会有调皮的花朵飘落在碗盘里,难道它们也想尝尝妈妈的手艺。
这个春天只能和妈妈打电话,告诉妈妈,花开了。西河河提上的红桃李白寂静的开放着。
雨越来越大,走在花树下,寂静无声,花朵轻轻的沐浴着春雨的洗礼,它在等着疫情消失,等着真正的春满人间,我想,大概春深似海的时候,树下就有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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