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在不知道有卡文这个词之前,我把写不下去这种事归结为拖延症。由于斟酌不定接下来的故事情节,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状态,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把故事续上,得过且过。
直到很偶然的,我被一个噩梦教育了,拖延症就此自愈。
那天午睡醒来后,整个人困倦又乏累,似乎背负过一个重达三百吨的梦。我开了一罐啤酒,窝进沙发,看着面前的某一处地板,回忆起一小时前。
大概是经常记录梦境,练就了一点过目不忘的能力。对于梦中的画面非常清晰:在经历一场烧成漫天黑烟的大火后,逃出火场的我毫发无损,可转瞬又被仇家追杀,披着一件脱不掉的厚重棉衣艰难逃亡,奔跑中越来越迈不动腿,直到对方追上了我,举着锋利的刀子捅过来,我在没什么痛感中的奄奄一息。
酒盘旋在嘴里,对噩梦的复盘使我得出一个结论:梦的逻辑是不可抗拒的,人人会默认(或者说根本无法拒绝)它的走向,生老病死,山洪暴雨,妖魔鬼怪。一旦进入在梦中,这些事物便会自然而然的入侵,基本上罔顾经历者的死活。
这种被动的逻辑不知怎么从午睡的梦跨越到两天前写不下去的故事,是什么让接着写变成苦难?明明顺着往下写就好了,毕竟再如何也不会出离人间的逻辑。
“因为有太多要考虑的事情……”
“因为假设有一百个开关都在漏水,想用一个大招一次解决……”
结合着对刚刚梦的分析,我处于一个入神思索的状态。冰凉的啤酒罐变得温热,深处的思绪被震荡出气泡,纷纷碎裂在表面。我发现或许只在反逻辑的梦境中,人才会拥有一次性关掉一百个漏水开关这样的神力。毕竟现实里,没有人能用一个大招能够解决上百个缠在一起的问题。
我又为什么,因为一段写不出来的情节,妄想自己拥有拯救宇宙的神力?
好笑地是,我这仿若无我的状态,被我妈全程看到并且直接诊断为缺心眼。可能是盯地板的时间太久。她在一旁和我说了好几句话,我都没听见。
“等下陪我去超市买点叶菜,晚上拌凉菜吃,最近吃肉吃太多了。”
“明天早上想吃点什么不一样的吗?楼下的油条豆浆店想吃吗?”
“你记得给我再买两盒染头发的,没剩多少了。”
而我,全程在无人之境冥思苦想,分解再建构,推翻又重来。灵魂被问号缠绕,碎语变为配乐。
“醒醒!怎么睁眼睛睡觉!”母上直接喊了大名,把我从神游中喊醒。情况有点糟糕了,我是轻易不会被叫大名的。
我分出精力和她聊天,却没停住思考。
每个人对于信息资源加工的能力有限,越不去解决,原本的一个问题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同类问题,那就难办了。没有超级大招又怎样?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次关掉100个漏水开关确实很难,但一次关五个还是勉勉强强够得上的。先从关五个开始,或许下次能一次关十个?
提着菜走在母上身后,想着自己在不声不响中解决了困惑许久的难题,顿时感到浑身轻松。为什么人类思考上帝会笑呢?这位大概是在冷笑吧:哼,可恶,又被你装到了。
再后来的卡文,虽说依然卡到没边,卡的人想撒泼耍赖。但我再也没有避开,去做其他事,因为做其他任何事都无效。简约律说:如无必要,勿增实体。遇到卡文,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最简单的原理就是好好地想,努力地想,因为它一直藏在暗处,像火花般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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