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之关于榆树的故事

作者: 野草芬芳 | 来源:发表于2018-07-26 08:22 被阅读8次

      当我看到“我的童年”时,才有些惊愕,惊叹时光荏苒,我已不再青春年少,已然是二十出头的成人。

      清晨很冷,刚刚下完雪雨的天空渐渐放晴,微凉的风轻轻拂面,让我有点淡淡的喜悦。在四五月份,乌鲁木齐的春天像个娇羞的姑娘,总是躲躲藏藏。这个时令,冬天还依依不舍地留恋着我们,而我们并不喜欢它这样的情谊绵绵,期盼着它快快离去。

      走到一棵榆树下,抬头看,满树绿叶下长着一串串未成熟的种子,所有情愫便像潮水般汹涌而至。

      榆树是我童年记忆的一部分,或者说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么多年了我对这段往事的记忆依旧犹新。在我记忆里,我的父亲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时会给我带回榆树叶下的种子。榆树种子吃起来有一丝微甜,有一点点清凉,黏黏的,挺可口,是我七八岁时最喜爱的小吃食。

      小时候路边的榆树挺多,每当这个季节,就和小伙伴一起爬到树上摘种子吃,有时候个子矮的爬不上来,就得让个子高的抱着、或者推着屁股助力爬上树,或者几个矮个子的搭着人梯,派个代表让他踩在他们肩膀上,这时候,总有些喜欢作弄人的小孩,他们故意把身体一歪,“代表”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们立刻快活地叫起来,此时笑声与哭声混成一片,嘈杂又热闹。搞恶作剧的他们总会对哭泣的“代表”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待会多分你一些吃食,好不?”哭泣的“代表”便呜咽着点头微笑,再一次踩在人梯上,谁知这次他又中圈套了……这样的循环不知多少遍,那个哭泣的“代表”却依然乐意呜咽着踩在他们肩上而后被摔下来。因为草地上摔得也不疼吧,而那呜咽声也是装作的,其实他们在不厌其烦的演戏、娱乐。

    吃榆树种子更有趣,每个人都把自己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往嘴里塞,每个人嘴巴都吃成绿色,舌头变成绿色,牙齿变成绿色。绿色的汁液溅在挂满喜悦脸上,绿色的小手还不停地往嘴里送着种子……

    闷热夏天的中午,扯下一枝榆树的枝条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头顶立刻就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那时最最惬意的是躺在榆树下拿着芭蕉叶扇风。如果嗅觉灵敏的话,还能嗅到芭蕉叶散发出的那股有点刺激味的清香,以及头上的榆树散发的清香,这时候还有渐起渐歇的蝉声……每次都是听到母亲喊我吃下午饭才醒来。

    现在我再次摘下一粒榆树的种子放在手上,仔细观察,竟然有些诧异,手上的榆树种子怎么能是童年美味的吃食呢?它就像一片树叶中间夹着一粒小豆子。凑近再嗅嗅,竟然连那清香也消失了,只有一点淡淡的微凉。在现在空调电风扇的普及下我自然不会再编制童年的榆树帽子,也没有时间去感受榆树的清凉了。

    我再将榆树的种子放到嘴里,只感觉到一丝苦涩,是树叶通有的苦涩味,小米粒似的种子也没有一丝甜味……

    于是,榆树的美好终究只属于我的童年。

    夜晚灯光下树影婆娑,一阵大风吹得地上的榆树种子沙沙作响,我便有这样一种感觉,像电影里某个侠客孤零零地走在沙漠里,而这时大风把沙子吹得沙沙作响,也吹起了他的衣角,掩住了留着沙子里的脚印,夕阳徐辉下,他渐渐消失,变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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