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偷梁换柱—黑白双鹰
世纪之交，随着公有制经济的深化改革，各类私营经济蓬勃发展起来，很多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在昕阳遍地开花。
昕阳是一个重工业城市，除了作为支柱产业的国有大型企业，很多小加工、小冶炼、小煤窑、小机件加工等五小企业更是星罗棋布。
福昕能源有限公司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公司从土窑搞小冶炼逐渐成长为年产值300亿的大型企业，产品除铅锌冶炼、金银提取外，还延链到化肥厂、电瓶车、石膏板厂、物流公司，出品的铅锭和金银制品远销东南亚，成为昕阳市纳税大户。
福昕集团是一家家族式企业，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朱化乾，常务副总经理周敦厚是朱化乾的小舅子，副总经理朱化坤是朱化乾的亲弟弟，财务处处长兼副总经理周梅是朱化乾的小姨子，当然还有三名副总分别分管生产、安全、工会都是从车间主任一步步提拔上来的。整个集团很多要害部门的主管都和朱家沾亲带故。
会计褚晨是前年刚从省财税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属于那种白白净净的学生妹，从身边经过自带体香，处处露着清纯、阳光，被公司招聘入厂后，很快被公司朱总安排为贴身服务秘书。朱总参加饭局、出差拜访客商，总爱带着小褚，好像很有面子。
两年后，褚晨被安排到公司财务处担任会计。
金燕是化验室刚刚入职的一名新员工，是公司财务处处长周梅的表妹，而周梅是朱总的小姨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这么简单复杂着。
金燕最近发现一个小问题，但作为新人的她不敢声张。
每次来送货的司机总是卡着点下午快下班到货，大伙儿赶着下班，过磅、抽样、化验都赶趁着，不情愿的嘟着嘴。
司机有司机的办法，看到谁总是笑脸相迎，拿着饮料、零食见谁往谁手里塞。
皇甫伟勇就是这样一名货车司机，家住临县金阳大丰村，自己和媳妇文化程度都不高，两个孩子都送到收费昂贵的私立学校就读。
亮仔是皇甫伟勇的好兄弟。两人从小掏鸟窝、打群架，在战斗中结下深厚的情意。
随着对福昕公司的熟悉，特别是与公司热门人物朱易搭上关系，两人已经不再满足风轻云淡的日子。
出于对福昕集团矿石的极端熟悉，两人谋划了一起起惊天大事。
由于两人出手阔绰，很快被刘天龙招在麾下，皇甫人高马大、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名虎子，被称为白鹰；亮仔瘦骨嶙峋，但一双狗眼骨碌碌乱钻，小名大狗，因长皇甫两岁，人称黑鹰。
今天的货是一车铅精矿，主要成份就是铅，是福昕公司炼铅的主要原料。
化验开始了，检验师傅首先打开包裹在厚厚塑料布外边的铅封，然后分别从上下左右前后插入八个铁杆取样，铁杆类似当年粮站交公粮验粮食的工具，长长的铁杆是中空的，这些取出来的样品分别装进八个塑料袋子里，然后拿进化验室进行化验。
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金燕有点纳闷：金、银、铅、锌等几项指标都在正常值范围之内，但是铅含量明显比以前的货品低。
可是对于从连云港长途奔波一千多公里回来的货物，这些都在允许偏差范围。
叮铃铃
燕子，晚上到我家吃饭！
金燕的手机上显示来电姓名：周梅
周梅家一栋别墅，装修的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手龙头是金色的、门把手也是金色的，连卧室的门都镶上了金边，像宫殿一样。
坐在落地大阳台上喝茶的功夫，金燕向表姐周梅反映最近的情况，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公司专门安排人来调查。
调查整整折腾了一周时间，从进入厂区大门登记、过磅称重、抽样化验、卸货验收全流程滤了一遍。
虽然化验指标都似乎合情合理，没有发现直接证据，但调查组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比如说，过磅称重的工人最近抽的玉溪烟，明显和个人收入不相称；尽管时下班时段，抽样化验的工人热情很高，没有牢骚怨言。
这些反常的举止，加深了公司高层的疑虑。
为了不打草惊蛇，公司到公安机关报案，悄悄安排外联部对接公安局的专案组，开展秘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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