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她回忆着今年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沙发的一边,微弱的灯光从桌上照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黑。桌上摊着一本牛皮纸风格的本子,空白的那页似乎在等待着玲如同她等待着爱的温存。玲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她不是那种喜欢记录点滴的人,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她从认识那个男人起,玲开始用笔来记录她喜欢的一些事情。男人告诉过玲,他爱她,爱她身体的每一寸,爱她说的每一句。而玲对于这个男人的复杂感情,说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唯有写能让玲感觉到她是述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她。
玲说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会主动去爱的人。从小到大,玲的人生没有过大起大落。她与别人一样,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在老师的训斥下成长。玲曾经喜欢过的那些男孩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左手。大学四年,单身过了四年,当宿舍舍友频频向她炫耀爱情的甜蜜时,玲总会在心底暗暗咒骂,脸上却满是羡慕的微笑。玲一直认为上帝是公平的。大学毕业后,上帝选择了站在玲的这边。她如愿地找到了一份工作。玲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走上教师这个岗位,并且离开这座她生活了24年的城,奔赴异乡。她更不会想到,在她即将奔赴的那一座城,有一个男人将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玲说她喜欢远行,是精神上的。她又厌恶远行,是身体上的。从一座熟悉的城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她享受这种未知冒险的感觉,却又疲于身体的乏累。玲就在这座陌生的城定居了下来,她期待着会有一个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出现,可每天重复且单调的生活似乎在告诉她等下去。童话似乎成真了。某天,玲遇到了一个男人,那是第一个说爱她的男人。自诩艺术家的男人让玲迅速坠入了爱河。他们从相识到领证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没有洁白的婚纱、没有盛大的婚礼、更没有亲友的祝福。自诩艺术家的男人告诉她那些都是虚的,他们的爱才是实的。是的,当时的玲就那么信了。
玲说从那时起,他们开始到处搬家了,因为艺术家的丈夫不喜欢一蹴而就的生活。她也顺着这样去做,直到生活慢慢地入不敷出,她才感受到危机的到来。最后一次的搬家他们搬到了一幢破旧的社区楼里。楼的外表告诉玲它至少得有近40年的历史了。果然当他们搬进去的时候,玲已经不敢再去想象后面的生活过了。就这样过吧,玲说。她以为只要他俩一起,这些都是暂时的。
玲说从他们搬进这幢破旧的居民楼开始,很少与人打交道,一是因为楼里居住的绝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二是因为附近也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是的,每天重复上下班的生活让玲开始渐渐习惯了。艺术家的丈夫蜗居在家里,每天写写画画,玲不止一次的想要了解丈夫究竟在创作怎样惊世绝伦艺术作品,却总被呵斥。艺术家告诉玲他是为艺术而深的,玲的目光还不足以去评价他的作品。是这样啊,玲说。是的,艺术家丈夫坚定这样回答。玲从那一刻起开始觉得她眼前爱的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同床共枕却又渐行渐远。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玲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提醒自己。
玲说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他们住的那幢破旧不堪的居民楼里遇到那个男人,也不敢想象她爱他胜过自己的丈夫。玲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下班回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刚好出门。在家门口拿钥匙准备开门的玲被旁边的这个男人吓了一跳。玲的家旁边还住着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年龄的年轻人,着实让玲吃了一惊。“你好,我住隔壁,我叫风,风一样的男子”男人略带诙谐地说。“你好。”玲这样敷衍地应付道。显然,玲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毕竟自己已经结婚了。风告诉玲,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事情可以相互帮忙。玲也是轻描淡写回应着。她没想过后面的某天这个邻居会走进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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