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黑。月色清疏,伴随繁星点点,透过窗子洒落一地。
子明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依靠着沙发。手指间是明明灭灭的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伴随着浓浓的烟味,蚀骨的疼痛也侵入心肺。
地上到处都是啤酒瓶子,将他重重包围。偶尔起身,不小心碰到,瓶瓶罐罐发出的碰撞声,在安静的黑夜格外刺耳,他的心也跟着在数秒里持续锐痛。
诗琪离开他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每次在烟雾缭绕里,在醉意迷蒙中,总是恍惚看到她站在阳台冲着他清纯地笑。如此迷人,却也如此梦幻。
白日里,他用工作忙碌自己,夜晚,他用酒精和香烟麻痹自己。只有如此,才能减轻心里那份炽热的想念。
02
他们相恋五年,毕业后,诗琪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跟他来到北京,只是为了陪子明一起完成他的梦想。
记得那天,母亲说出了生平最重的话“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妈!”
从一开始,爸妈就不同意她跟子明在一起,在他们眼里,女儿优秀漂亮,能配得上她的也是非富即贵。可是子明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家里没有背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他们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将来跟着一起受苦。
只是诗琪爱子明,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注定她在劫难逃。他是穷,但是他的人品百里挑一,他也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有一颗全心全意爱她的心。对诗琪来说,这才最重要。
子明向诗琪的父母承诺道,两年内,一定会让诗琪过上最好的生活。
诗琪相信子明的能力,也知道他是一个肯吃苦,肯努力的人。她相信有一天等子明出人头地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他回家,告诉爸妈,我的眼光没有错。
03
他们在北京五环外租了30平不到的一居室。屋子不大,但却被诗琪布置得温馨雅致。
“她的确是一个会生活的女子,她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子明不止一次在心里跟自己说道。
子明当时创办了一家软件公司,每天早出晚归。诗琪在一家广告策划公司上班,下班后承担着家里的一切家务。
当时的日子是苦了些,但是总归是有希望的,他们相信不久后,他们的梦想就能在这里开出一树繁花。
可是谁料到一年后,因为流动资金紧缺,公司最终还是破产了。
那天子明喝了很多酒,抱着诗琪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他不是经不起失败的男人,也不怕重头再来,他只是不想让诗琪在这样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等太久。
诗琪没有说话,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诗琪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子明公司破产的事情,特地从老家赶到北京。
她的母亲完全不顾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将他贬得一无是处。子明说那是他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话,如果不是太爱诗琪的话,他当场就想摔门离开。
但当时还是忍了下来。
04
诗琪的母亲走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但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不久后诗琪的父亲打来电话,说她的母亲病了,很想她,让她赶紧回老家。
诗琪看着子明,很久才说道“我很担心母亲,想回去看看。”
子明转过身,走向阳台的方向,“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叔叔阿姨已经在那里帮你安排好工作了。”
诗琪多想听他说,等母亲病好了,他就去接她。可她只看到他冷漠的背影,听到他冰冷的话语。只是她没有看到子明在转身的同时,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滚落在地板上。
诗琪更不会知道,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子明或许不会放手。
那晚诗琪公司有应酬,很晚没回家。子明站在落地窗前,心里很担心。正准备去接她,却忽然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停稳后,男子急忙从车里下来,绅士地打开了右侧车门。
如果那天要是喝了酒该有多好,他可能会以为看到的都是幻觉。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诗琪从车里走了出来。如此清晰真切的画面。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诗琪只是友好地跟那个男人挥了挥手就上楼了。他也知道,公司里有很多男人追求诗琪,都被她拒绝了。但正因为这样,他更觉得亏欠她。
他生命里第一次感到自卑。她如此高贵优雅,她配得上豪车豪宅。而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只能让她跟着受苦,受人嘲笑。
05
诗琪走的那天是周六,她是特意选在这一天,想跟子明做最后的道别。
可是子明借口公司加班,没有去送她。他害怕分别的场面,他更怕到时候会忍不住求她留下来。
等他晚上回到家,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发现诗琪的东西都不在了的时候,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像一个孩子。心里隐藏的情绪在那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衣柜里再也不见了她的衣服,化妆台上没有了她的瓶瓶罐罐,四处寻觅不到她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笑声。
房间里空荡荡的,心也仿佛缺失了一块儿。
很多个晚上,他都睡在地上或者沙发上。他不敢上床,床上到处都是她残留下的味道,呛得他涕泪横流。那些旧忆更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就能把他湮没。
他很想她,却一次都没有再联系她。
她回了老家云南,相距三千多公里,中间不仅隔了万重山水,也隔着不可逾越的四季,更隔着残酷的现实。
恋爱之初,子明以为爱情就是拥有,就是得到,可是后来发现,放下和成全也是爱情的一种。而且是深情浓烈的一种。
从此碧海蓝天一色,喜怒哀乐不同。纵此生不见,平安喜乐唯愿。
THE END
来自简友的故事。很抱歉我粗糙的文字无法写出你的深情,但愿看到文字后能宣泄你一部分的情绪,让你心里更好受些。
世界上总是不乏深情的人和感人的爱情。
“此文章为 孤岛之鲸 原创,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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