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探险

前面密林的小道上出现一只动物，我停下疾行的脚步，屏住呼吸。

这只动物初看像一头小鹿，黄毛，没有角，大耳朵，身材苗条
。听到声音它就立住，看住我一动不动。眼睛小而有神，谨慎中带着好奇。

这是一只獐子，我猜想。我不知道它的脾性，不知道会不会伤害我，就跟它对视。林间树木很密，光线微弱，寂静无声。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它的呼吸。约莫一场对话的功夫，它突然一扭头，超山下跑去。穿梭的声音渐行渐远
，小鸟开始喳喳叫了，蜜蜂嗡嗡的跳舞，山林恢复了热闹。

这是我上中学时，偶尔选择走的路。这条路近一点，路上没有人家，很少人走
。夏天树林茂密，新冒出来的枝叶会挡住小路。没有经过的山民
劈劈砍砍，一般人走不出来。少有的几次走这条路，都要鼓起勇气。一路看不到人影，只看到斑驳的树叶投影变幻不停，一时迷惑了双眼，似乎走进一场大型的魔幻舞台。

十多年后的清晨，我带着两岁一夏楼下玩耍，也会选择走一走楼边的绿化树林小道。阳光很好，那些矮小的灌木丛树叶在闪闪发光。我招呼着一夏：“嘿，我们来探险吧！”他在前面走了几步，停下来，要牵我的手。我蹲下来，从他的视野往前看，矮小的绿化灌木林瞬间变成记忆中走过的密林。比头还要高的
树叶不再发光，张牙舞爪的姿势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我紧紧牵着一夏的小手，带着他走进隐隐小道。左拐右拐，树叶擦到脸上也没有反应，走的有些急。害怕吗？想摆脱心里的魔？我也曾经害怕，尽管知道那里没有任何东西，但每次都止不住想象会突然出现一些怪物。直到我遇见真实的动物獐子，我才知道，还有跟我们一样会害怕的精灵。

树林里的缕缕光线变成了光柱，我们走到开阔地了。一夏松开了我的手，兴奋地向前跑去，捡起一根树枝，噼里啪啦的拨弄着树叶，像极了唐吉坷德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