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节自习课的随笔。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成为作家这件事,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未免也太遥远,太梦幻,太飘渺,就像一片大雾中若隐若现的美人面。这个比喻可能有点不恰当,但于我,这是最适宜的。
我自甘平庸,没什么人生目标,所以除了一张大雾中的美人面,我没什么能追求的。偏偏这张美人面,总用睥睨的眼神看我着滩混吃等死的肉泥。哦,美人的白眼,我却总是甘之如饴,要么是真爱,要么我是个受虐狂。
算了,这篇先不投稿,再磨练一段时间再说吧。
每篇作品诞生于我笔尖之时,我都这样想。
于是这使得原本磨刀霍霍地叫嚷“选我选我!”“改改我!我一定能被选上!”的作品们泄了气,缩进角落里,唱起《弃妇怨》。
“这不怨我,我没勇气。”我自我辩白。
这是实话,我的鲜少的一腔孤勇早就被这身烂肉盖住了,在堆积如山的作业下,我的灵感被压成一块饼,囫囵吃下后顺着轰鸣的抽水马桶排泄出去。
人生,真是颓废啊。
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就这样想。
然而在这颓废的人生中,我仅有的追求就是那张常常睥睨我的美人面。她永远不会变老,永远在大雾里若隐若现,为此,有无数追求者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芳容。
当然,有的人成功了,他们凭着自己极好的方向感,极顽强的意志力,摸到了那张美人面,成为了作家。
我确信以我的方向感和意志力,我并不会被列入那些获得美人垂青的幸运儿之列,因为我面前的大雾越来越浓,我的想象力日益退化,以前的文笔和文风,在命题作文的摧残下销声匿迹。
我并不是人民币玩家,因此我没法使用风扇,吹散我眼前的雾气。
也许那些人民币玩家,开了外挂靠近美人面,当他们虔诚触摸那张脸,用颤颤地、略带欣喜的手指一抹,就从美人面上刮下一层脂粉,美人面破碎风化,露出狰狞的白骨,“我美吗?”她会问。
那些靠努力靠近美人面的人,他们又会是什么感受呢?我如今还不得而知。
但是现在,我这个戴着高度近视镜,在大雾里跌跌撞撞的人,希望成为后者。
美人面迫使我这滩烂泥,在墙根下徘徊,努力扶上墙,迫使我在大雾中强打精神,虽然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但始终没有停下来。希望我在有生之年,清晰的看见这张美人面。希望她没有化过妆或者整过容,仍然是她原本的样子。
毕竟,我是个高度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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