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王红齐出了车祸啊。
我一瞬间愣神,说:王红齐?
这名字好熟。离乡多年,妈妈说起什么人,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是谁了。
妈妈说:是啊。前一阵还跟我说起你呢,说你小时候爱学习啊,有一回他不写作业,他跟你说话,你打他来呢。说,那小拳头,真软和啊。那是啊,他从小个子大,五大三粗的。
我一时惘然:我小学同学,我小学同学!
妈说:他开大车啊。想超人家一个车来呢,掉沟里去了呢。
我说不出话,听妈絮絮地说,就只听着。
妈说,庄里都搁钱哪,不是怪可怜人的啊,年巴青的。还两个儿,大的二十一了,小的五岁。大的上大学了,小的是计划生育放开才生的,他妈四十了又生的……
我一直没说话。
有什么可说呢?没有比幼年同伴的离去更让人感到生命的无常的了。
20220401
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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