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如同奔腾而逝的江水,浩浩荡荡,一去不复返。面对无限的时间,人们不禁会有“哀吾生之须臾”之类的感叹,有人或许或进一步追问:人生为何会如此短暂?唐代诗人白居易借一老人之口吻,也提出了类似的问题,写下了《代邻叟言怀》一诗,原文如下:
人生何事心无定,宿昔如今意不同。
宿昔愁身不得老,如今恨作白头翁。
“人生何事心无定”,在人的一生中,内心为什么会不安定?在这一句中,诗人以一个老叟的口吻,着眼于整个人生,提出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人的内心为何常常无法安定?这是一个几乎人人都能体察到的问题,这样的提问能够引发人们的共鸣。另外,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是不会提出这个问题的,这个问题也反映了诗人对于人生的思考。
“宿昔如今意不同”,以前和现在的想法不同了。诗人自问自答,“心无定”的原因是“意不同”。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人们所面对的人生主题是不一样的,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当人到暮年时,回顾这一生,才发现,曾经走过的人生路竟历历在目,才猛然间醒悟,内心不安定的原因不在于外界,而在于自身。
“宿昔愁身不得老”,从前为不能快点长大而发愁。诗人继续以老人的口吻回顾人生的过往,在小的时候,盼着快点长大;在年轻的时候,盼着快点成熟;在中年的时候,羡慕老年人的安逸……不知不觉中,这一辈子就在“盼”中过去了,一切像那电光火石,只留下模糊的印象,没有细细去品尝生活的滋味。那些大大小小的遗憾,再没机会弥补了。
“如今恨作白头翁”,现在却讨厌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诗人以“宿昔”和“如今”做了一个对比,以前,为时间过得慢而“愁”;如今,为时光如飞而“恨”。这一生竟没有过上一天顺心的日子,心总是处于“无定”的状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诗人借“邻叟”之口,给我们讲了一个朴素的人生道理:珍惜并过好每一天,或许会少许多“愁”和“恨”,心自然会安定下来。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人生短短几十秋,到底该以怎样的态度度过这一生才算不枉此生呢?诗人在这首诗中借“邻叟”之口,向我们讲述的他的人生见解:把握好当下,不忧未来,不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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