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依然很清楚的记得，那年中学毕业考试前夕，全班所有的师生慌慌不可终日的样子。那时的中学毕业考试和今天的差不了多少：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为能考个好的学校而战；学习成绩差一点的在为是否能够顺利毕业而担忧着；而那些成绩太差的（无论是差在一个课目上，还是所有课目都差的）的学生，似乎是为了衬托中学毕业考试前的严肃严重性，也都会表现出、做出、也或者纯粹的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来。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班上的一位英语课代表，也是我所喜欢的一位女同学，被英语老师以每天梳头会花费很多时间而“语重心长”的说得把一头漂亮的长发硬是剪成了“磨姑云”；而另一位平时各课成绩都很差的男同学，被老师们的一次次警告，弄得课堂上抬不起头，比往常安静了很多，不过这家伙也只是在课堂上安静一会儿，课后他可是“嚣张”得不得了，能对着班上所有的同学面，把各个对他不满的老师给“好好的点评一翻”。天地良心，第一次知道并听说女人有更年期，居然是从那家伙“点评”我们的女英语老师而知道的；第一次知道男人夫妻生活“不和”，也是从他“点评”我们上了一点年纪的语文老师而知道的；这家伙还“点评”我们的政治老师为“类人猿”等等。现在想来这家伙，那时各课成绩虽差，但心态好得很，算是那时我们的一个“开心果”，也是一大奇葩吧。
我和我的同学兼朋友茆汉东，二人都属明显的偏课型的“坏桶”。那时的我们，其他各课成绩还算过得去吧，但英语这一课目，二人可以算“坏”到家了，我的英语这课，说来还要比茆汉东还“坏”，这课上可以说不但英语老师对我的毕业考试没指望，我对自己在这课上都己失望之极了。不过失望归失望，明知这课上我已无药可救，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我的心态还是很好的，不像现在的孩子面对如此情况不够“坚强”。“英语”不好又怎样？“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不当接班人？”足可安慰自我。面对毕业考试又怎样？英语这课上，我虽是“坏桶”，但还不有“碰”吗？“碰”，当然是指碰运气了。那时最希望碰上的运气就是，毕业考试考英语这课时判断题和选择题能多一点。就这点愿望和要求，我相信老天爷不会太无情的拒绝的。
中学毕业考试的先一天，就将毕业的学生和教他们的老师，进行了一次规模非常大的会餐。会餐就在各班的班级里。昔日的课堂成了临时的食堂。开吃前，班主任老师意思型的讲了一些鼓励我们的话，然后便是大家开吃。
我和茆汉东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当时聊了些什么今天己忘了，但我相信那时聊的东西一定与学习无关，甚至与就将面临的毕业考试都无关。不过，那时的我发现，我们俩周边的同学，不是在聊学习上的东西，就是在聊考试上的种种注意事项。大部分同学脸上还都显出一种惊恐担忧之状，依然一副苦大仇深之状，让现在的我想起那时的情景，仿佛那时我们的样子，并不是毕业前的一次聚餐，更像是赴死前的“最后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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