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个真实的故事,为了让读者更好的理解,我隐去了主人公的真实姓名,下面,我用第一人称叙述这个故事。
我叫王立,今年39岁,在一家国企上班,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按部就班的工作到退休。
但,天不遂人愿。
6月9日的晚上,我感觉头有点晕,以为上班太累,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想着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到了半夜,我突然感觉心快要蹦到嗓子眼,胸闷喘不过来气,四肢无力,我想大喊,可是我发现我竟然控制不好的自己舌头,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了推我身边的老婆,发出一声“啊……”,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被剧烈的头痛疼醒了,发现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是机器滴滴的声音,我想动一下,发现根本动弹不了,我想问这是哪儿,却发现我的舌头一点知觉也没有,我努力睁开眼看看四周,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要么拿着病案,要么配着药水,我,应该是在医院。我是怎么了,怎么在医院。我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来龙去脉。
这时,一个医生走过来:“醒了,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就眨眨眼”。
我想开口,却发现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我只好眨眨眼。
“你是急性脑出血,我们已经给你做了手术,你的语言功能恢复得要一段时间”医生说。
“啊啊啊”我想问我的家人在哪?我爸去世的早,我们一家三口一直和我妈一起住。
“你想问你家人是吧?这是重症监护室,他们进不来,会有专门的护士护理你的,别担心。”医生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在重症监护,我的病这么严重,我会不会死?我妈年纪大了,我老婆还年轻,女儿才七岁岁,我要是死了,她们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别担心,好好养病,我们会尽全力,你自己也要加油!”医生看到我这样,安慰着我,并让护士来给我擦眼泪。
医生走后,我又开始陷入昏迷。
重症监护里24小时都亮如白昼,我就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等着再次清醒,医生笑着对我说:“恭喜你,情况稳定下来了,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我在病房里看到了我老婆,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我想跟她说说话,却依然讲不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只是咿呀的叫着,老婆拍了拍我的肩:“别急,医生说了,你要重新练习说话。你想吃点什么?”突然又醒悟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你说不出来话呀!”
晚上,我妈带着我女儿过来了,女儿见我叫了声“爸爸!”,我想咧嘴笑,发现也笑不出来,只好用眼神回答了她。我妈脸色蜡黄,这个平时很注重形象的女人现在看起来无比憔悴。我妈跟我女儿说,你爸爸现在讲不了话。女儿很乖的点点头,坐在我床边一言不发。我妈把饭盒打开,一盒白稀饭:“你几天没吃东西,先吃点白米粥,等肠胃恢复了再给你做好吃的。”说着,把床摇起来一些,调到适合喂饭的位置,把一勺一勺的稀饭往我嘴里送,她喂的很慢,很细,但还是有稀饭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我还不能控制好的嘴巴和舌头。
我吃了不多,便开始恨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扭头不吃,我妈看我这样,眼睛湿润了:“不吃饭哪有抵抗力,哪能恢复呢?”
我执拗,不愿意理她。
等我老婆过来,她泪眼婆娑的回去了。
我老婆夜里白天的看着我,下午我妈来看我,我老婆回去洗个澡,睡一会,接完小孩,晚上再过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医生让我练习说话,我老婆拿着以前给我女儿识字的小卡片书,让我每天练习,舌头十几天没用,感觉已经打结僵硬,我尝尝练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再练,这时我老婆就会不重的打打我的背:“又偷懒了是吧?不想好了是吧?”没到这时,同屋的病友就会难得的咧着嘴笑。我也笑,可我的心里却难受死的心都有。
这天,我妈下午来送饭,我已经可以吃一些有味道的饭菜了,只是还拿不稳碗筷,还需要我妈喂,我嚼的也慢。
等我吃完,我妈低下了头,轻声说了句:“阿立啊,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有点懵。
“阿立啊,你爸走得早。好不容易你结婚生子,又得伺候你们一家三口的吃喝。现在,你又这样……”
我听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我这样的情况,你跟我讲这样的话,我感觉一股血又冲向大脑,含糊不清地使出全身的劲大喊:“滚!你……走!我不要你!你不是我妈!”我口齿不清,但我的声音,我的状态就像发疯了一样,我妈被吓住了,同病房的病友家人赶紧去叫医生,我妈则是慌乱地给我老婆打电话:“小玉啊,阿立不知道怎么了,发脾气呢,好吓人哪,你快点过来吧!”
我老婆也听到了电话里我歇斯底里的吼叫,慌忙往医院赶。医生这时也到了,怕我太激动,引起脑血管再次破裂,给我打了镇定剂。等我老婆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药物作用下,睡着了。
我妈看到我老婆来了,没敢跟她讲实情,说是回家看小孩,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老婆趴在床边,看我醒了,问我昨天怎么了?我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可我一想到昨天下午的事,心就立刻犹如堕入冰窖。那可是我妈啊,是怀胎十月,辛苦生我养我的亲妈,可我这才病了半个多月,她就开始发牢骚,就想放弃我。那我老婆呢,这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会不会也离开我?毕竟,她还年轻。如果她离开我了,小孩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要抑郁而终,一生悲凉吗?
我的前半生,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对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和我的工作也是有极大的关系的。没日没夜的加班,熬夜,也是一个促使我生病的重要因素,我们好几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同事都因为熬夜而出现了高血压的症状。
现在,我这样子的状况,恐怕是再也上不了班了。那我之前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健康是1,没有了健康,也就失去了后面的财富、地位、工作……
复旦大学得癌症去世的女于娟在遗作《此生未完成》里说过:“在生死关头,你会发现任何加班(长期熬夜等于慢性自杀),给自己施加太大压力以及购买房屋和汽车的需求都是浮云……”
世界上最悲惨的三件事: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夫)妻,老年丧子。如果我死了,我的母亲,妻子,孩子,都将体验这人生极致的痛。
幸运的是,我还活着,我还在康复。
愿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也能审视自己的生活,重视自己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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