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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出发 - 草稿

第三章:出发 - 草稿

作者: 左街二郎 | 来源:发表于2020-09-02 20:44 被阅读0次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马上就要到九月一号了,此刻的天气,已经没有六伏天的酷热,更多的是风吹过的凉爽之感。

        今天杨一帆来到了,平时很喜欢的小山头,他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仿佛只有在这里才能,把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县城全部绘入眼帘。

        老人们清闲自在的,坐到树下阴凉处下着棋,时不时传来互相争执的声音,“这一步不算!重来!”

        有时也能看到河边妇女们洗着衣服,被上游调皮的小孩,“哈哈”的撒着尿的样子,同时也能听见惹来妇女们的,“你信不信我给你掐了。”的咒骂声。

        也有牧羊人坐在草坪上拿着鞭子打着盹,然后他猛然的跌倒在地,吓的旁边羊群连忙后退,接着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继续着美梦的样子。

        杨一帆静静坐在山头的草坪上,闭上眼睛享受着,眼前最后属于他的简单和平静。风呼呼的吹过他的耳畔,好像也对他述说着,故乡深深的留念和不舍。

        “我在你刘婶那里拿了一块新布,是她刚从市里进来的新款,你想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我给你做一件?”杨母手里正拿着一块黑色的布料仔细的打量着。

        杨母总是那样!对自己的裁缝手艺充满着自信。小的时候,全家穿的衣服几乎都出自她的手,可自从慢慢的长大,杨一帆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穿的是买的衣服,又流行又好看,于是他也就不再去穿母亲做的衣服了,只有杨父一直都是穿着它,因为对现在的杨一帆来说穿,“中山装”真的感觉很土!

        杨父拿着长长的烟杆,老练的抓了一点烟叶,按到快要熄灭的烟嘴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来。

        “昨天我给你们的老师打了个电话,我和你妈没去过什么大的地方,最远也就去过城里,本来我打算送你过去的,可你们老师一遍又一遍说,“不用那么麻烦!”说是只要买到那里的车票,一下车出站口,就会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只要你拿着通知书就行。

        杨父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新手机,放到杨一帆的手里又唠叨道:“这是我给你前几天买的手机,要是找不到老师就给他打电话,或者给我打电话。”然后又絮叨道:“现在的社会可比以前可好多了,像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还没有手机呢!你爷爷和奶奶去世的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一个人出去赚钱了。”

        杨一帆听完父亲的话后,心里突然莫名的难过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关切和细心。

        “这不是还有十几天才开学吗?又不是以后不回家了。”杨一帆眼睛有点湿红的回道。

        “你小子!别给我贫嘴,你是没出过远门。明天我就去市里先把车票给你卖上。”

        离开的时间,还是到来了,尽管心中有太多的依恋,可终究敌不过,一个对外面光大世界的向往。

        临走的时候,杨母起早就已经准备好车上吃的东西,还是依旧千帆叮嘱,“照顾好自己。”

          杨父送儿子到市里的火车站之后,看着第一次要离开的儿子 心中百感交集, “马上车就快到了,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话。”最后看着儿子渐行渐远背影喊道:“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

        上了火车之后,杨一帆站在火车门口看着车窗外,那个早已被自己泪水模糊的身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然后他又看向那延伸前方的铁轨,不知道这即将奔驰的列车,将会把他的人生带向何方。

          杨一帆擦干眼泪,挤过拥挤的车厢心中暗想 ,“看来父亲说的没错,要不是提前买到火车票,估计自己要和他们一样要站着了。”

          每当午夜入梦,还是那种老旧的绿皮火车,耳边依稀可以传来铁轨碰撞的声音,然后穿梭在时代的浪潮中。时隔多年,每当午夜梦醒,你是否还记得?曾经自己第一次出发,是为了什么?

        “看你应该是去上学的学生吧!”坐在杨一帆旁边的女士道。

        “嗯,去上学”杨一帆把行李塞进座位下面回道。

          “火车可真挤!上学、打工的人都凑到一块了。”突然一个染着头发和杨一帆年龄相仿的少年抱怨道。

        杨一帆有点腼腆的的问他  “你也去上学吗?”

        “我没考上,打算去南方打工,听说那边电子厂多,里面的女孩子也多。”

        周围的人笑道:“这才多大,就想着找媳妇了。”

        顿时火车和人们喧闹的声音,像是父母临走时的唠叨一样,充斥着他耳朵。

        “我去做生意。”

        “这几年“北上广”的发现很快,很多人都涌向那里。”

        “你是不知道…。”

        似乎每个人说的话,杨一帆好像都听不懂,又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车停了下来,杨一帆睁开有点点犯困的睁开眼睛,看着越来越来拥挤的车厢,“这又是到哪里了?”

        这时候他看到,一个身穿着和父亲一个类型“中山装”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满头大汗的样子,应该是很艰难的站着,然后他又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没有任何人给他让位意思,反而身边拥挤的人群,都快要把他挤倒的样子。

          “大叔,你坐我的位置吧?”杨一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后他站起身子,离开座位,把他扶到自己的座位上面。

        “谢谢,你这是要去哪里?”男士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去苏州上学。”

        男士笑道:“正好我们同路,我也去那里。”

          听到这里,杨一帆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暗暗叫苦道:“惨了!车又挤,还要站着,都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呢?”

        杨一帆好奇的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男士有点疲劳的回答,“我回家。”

        “这车上大多都是去南方打工,或者上学的,像你这样回家的,还挺少见的。”

          “对了!小伙子,你是学生什么专业的。”

          杨一帆天真道:“服装设计专业,我妈缝做的衣服不好看,我要自己设计衣服。”

          四周的人听到杨一帆说的话,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杨一帆憋了憋嘴 ,其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报的是服装专业,当时父亲听说他要报这个专业,结果还被他臭骂了一顿, 还说:“你要和你妈一样当个裁缝吗?”于是偷偷的给家里说,“报的是技术专业?”

          中年人听完他话,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想到,报这个专业呢?”

          杨一帆尴尬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道:  “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母亲做的衣服不好看,而且做的还是和你穿的一个类型。”

          中年男士大笑道:“你说的是,中山装吧!”然后他含笑到:“以前也有一个人,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你们倒还是挺像的!”

        杨一帆乐呵呵道:“看来我们挺有缘的。”

        中年人拿出自己的手机,做出记录的举动,“可以给我说下你电话号码和学校名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中年看着站着还能打盹的杨一帆,“小伙子,你坐一会把。”

          杨一帆回过神,然后哆了哆脚 “没事,我们年轻人能站得住。”

        中年人轻笑道: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杨一帆。”

          “我叫周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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