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弋一
拍摄者:LLJ2022年,新年的鞭炮刚燃放完时,完成了第一场融媒体直播。
夏风吹拂大地万物盛放时,迎来了爱情的凋零。
秋天第一缕风染遍乡野时,转出人生第一家公司,完成了第一场带货直播。
故乡没下一场雪的冬天,被疫情裹挟重新开始写人物稿。
马上要跨年时,经历了奶奶离世的悲痛。
拍摄者:弋一01
2022年,要讲的故事太多,读了太多书,走了太多路,成长了太多,却也看到了太多人谢幕。
这个秋天有C罗的背影,内马尔的眼泪,梅西的笑容,也有“诸神的黄昏”和一个时代吹起的离别的笙箫。
我们4年前曾年少轻狂的一切都漫无目的的老去,留下残酷的又粗壮了一圈的年轮,提醒我们还静静地活着。
惊鸿一蹩间,原来去头条也已经1033天,马上就要三年,三年寒来暑往,满怀稚气的女孩褪去青涩,曾经刚认识还充满误解的新朋友,转眼变成可以彻夜长谈的老朋友。
好像不用感伤什么,时间永远向前,一年年长大,一年年老去,经历起起落落的人生,好像是每个人的常态。
好友嘉嘉曾对我说:“要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你稳得住,时间才会稳得住,水总是沉淀得越久越清澈。”
拍摄者:弋一02
奶奶黑白的照片前,我曾许愿“奶奶,您若上天有灵,一定要庇护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还有天上的姥爷姥姥”。
不知有多少人,突然在一个瞬间理解了人生悲欢和这个世界,明白曾年少轻狂,对机会不屑一顾,明白了曾对抗资本,却被资本吞噬的苦楚,明白了想留住年华,但年华永远飞逝的无奈。
回首望去,这一年,我大姐42岁了,二哥37岁了,三哥36岁了,四哥35岁了,连我的侄女也23岁了。
我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只比大侄女虚长几岁,但身上背负的命运的苦楚和忧愁却截然不同。
这大概就是余华笔下对“活着”的诠释,“活着是汉语中最有力量的词汇之一,它不是攻击性的,而是一种忍受”。
我没有完成跟自己和人生的和解,在这个当下,窗外万家灯火,烟花盛放,但2022裹挟下的绝大部分中国人,仍旧是遍地零落和一片灰色。
不知还有多少人,如今仍在跟疾病做斗争,忘不了,凌晨的火葬场外弥漫凄冷,排起长队的私家车,每一辆的到来都是为了送别亲朋的离去。
生离死别在那里显得那么冰冷,每个人都不能哭太久,太大声,遗体曾是活生生的存在,但那些生灵却在离开人间后,令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感到害怕。
这是人们本能对死亡的恐惧,中国人的死亡功课向来做得少,未知的东西永远可怕。
03
那些遥远的爱恨袭击着我,有三哥小时候一拳被我打哭,却依然把奶奶分的糖果留给我吃的温暖;有二哥小时候一拳把我打哭,现在看大哥为了照顾家庭起早贪黑打两份工的感慨;有大姐开猪肉场做生意,一步步从窈窕变风霜的岁月。
我的童年,曾是奶奶煮的一碗手擀面,曾是奶奶调好汤的莜面,曾是小河边奶奶唤我乳名却仍贪恋玩耍的无忧。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可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这首原本写思念丈夫的乐府诗,我用来怀念我的奶奶,以及在漫长成长历程中,奶奶身上的那个我自己。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2022年过完了,如果有符号可以形容这一年,我希望是句号吧——苦难的终结,一个新起点。
很多人,生命永远停在2022年了,2023年,是他们永远等不到的明天,而这一天,也永远是我们最年轻的一天。
一代代,就这样绵延着,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总有人老去,也总有人正年轻,这大概,就是岁月山河,就是根和热土,就是家乡和故人,承载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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