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山坡小路,脚下的黄土通过腾起的烟尘向我诉说着想念,多久没来过了?
是的,仿佛就在昨天,我还是个孩子,常常跑到这片山坡上玩耍。
穿过小镇,路过电影院,经过一片缓坡上的民房,一直向上走,转个弯,山坡就在眼前了。手脚并用,用不了几分钟就爬到了坡顶。
上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可以俯瞰整个小镇,背后是一片小树林,夏天郁郁葱葱,冬季白雪皑皑,蔓延开来连着后面的山脉。
那是年少时最自由美好的回忆。
好像有人在叫我,“快一点!”
我将思绪拉回现实,从山脚向上看去,阳光很刺眼,依稀有人影晃动。
低头快步向上走,越来越吃力,时间仿佛被拉长,动作也慢得缓慢。为什么?
依稀有一种声音,像平滑的金属板面在轻轻摩擦,又像悄悄的细碎呢喃,也像空房间里孤身而立时的耳鸣,越接近坡顶,那声音越真实,即宏大,又微弱。
终于上来了,放眼望去,一大片麦田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麦穗饱满,摇摇欲坠,几个身影起伏于麦浪间,趁着太阳没落山之前赶着收麦子。
黄土地被水一浸,变得泥泞泞的。
顺着一排脚印踩出来小路望向前方,一个奇异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地面上,一个巨大的蓝色星球在转动,足足有一个电影院巨幕那么大。
它就镶嵌在地面里,像一只巨兽的眼睛,缓缓的,沉沉的,静谧又平和地朝着一个方向转动着。
那声音就是这里发出的,我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慢慢走到它旁边,凝视这旋转,沐浴这声音,太美了!
它不是二维的,而是立体的,鲜活的,地球的缩小版。
白云浮在空中,地面和海洋影射出云的形状;海洋是蓝色的,水也随着自转在慢慢潮起潮落;陆地是棕灰色的,山脉与城市隐约看得到轮廓。
好像有人又在跟我说话:“你想去哪里?”
“我……”
如果走得太远,家里人会担心的吧。如果太近,那也没什么意思嘛。
我指了指陆地上的一个地方,嗖的一下,一切都消失了。
闷热,汗流浃背,呼吸困难,双手又酸又麻……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在一间桑拿房里,一边被炙热的空气包围,一边拿着拖把在擦地。
墙面的木板热得流汗,地面的水渍擦干了又出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这是我的选择吗?不对啊!我指的明明不是这里。
门推不开,不,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没有人,那个声音也消失了,我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吗?
不!我不要!
随着大叫一声,我又回到了山坡上,蓝色的星球不见了,金色的麦田也不见了,眼前是满天的繁星,银河在夜空中格外耀眼。
伴着蛙声蝉鸣,我慢慢下山,走向了回家的路……
写在后面:
<寻梦系列>是献给儿子的一件礼物,用我的梦境为他编织一个个原创冒险故事,希望他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做一个敢做梦、敢追梦的人。
敬请期待下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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