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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黑衣人是在苏七喝完第三大碗的酒之后走进这家小酒肆的。
酒肆不大,七零八落的摆着十多张旧桌子。
客人不多,只有我和苏七两个客人。
碗中的酒有些浑浊,却带着淡淡的各种花香,入口甘甜柔润,却又回味绵长。
苏七说,这酒是他自己酿的,极其世界各地百花。
我笑,如此繁多的花,难道不怕味道混杂?
苏七却兀自的摇摇了头,严肃的说到
"但求一醉,或者一死。"
我怔住了一瞬,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与君共饮佳酿,死亦何妨?"
苏七不语,自己又慢悠悠的倒了一碗酒。
当酒碗刚送到嘴边时,黑衣人的一只脚恰好迈入门槛。
苏七举起酒杯的手很稳,轻轻抿了口的酒。
"老兄,你好像又有麻烦了"我笑着打趣他。
苏七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碗,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在回忆着什么。
①
黑衣人是带刀来的,脚步很轻,眼神如鹰。
刀身薄如蝉翼,手掌宽大厚重,看的出来是一位用刀的高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黑衣人说到。
"为何而来?"苏七淡淡的回答,没有多望他一眼,只是静静的盯着碗中的酒。
"为她。"黑衣人吐出了这两个字后便握紧了刀,蓄势待发。
" 哎 "
苏七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悲伤。
叹息声未断,刀已至。
黑衣人的刀速度很快,如一道惊雷,刹那间便向苏七袭来,直取咽喉。
我轻轻喝了口碗中的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七。
我并不担心他会输。
在这三天里,来找苏七陆陆续续的有十多位高手。
而苏七对付这群人,我也从未见过他超过三剑。
此时前来的这位黑衣人的实力,也只能是中上水准而已。
其实我很好奇,有些惊讶眼前这位的略显病态的清瘦公子哥会有如此的武功。
而他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帝王英气,料想他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侠客。
只是略微可惜的是,他那难以掩盖的愁容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只在分秒的一招半式之间。
只见苏七的身躯用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向后退去,同时手中的酒杯也向一旁的桌子扔了出去。
而在这同时,苏七的剑已经同时出了鞘。
一道青芒闪过,带着一抹破空的剑气,黑衣人的喉咙上俨然多了一道血痕。
而那碗尚未喝完的酒,也刚刚好的平稳落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
苏七甩去剑上的些许血迹,剑轻轻入鞘。
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半碗酒前,举碗,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傍晚,一缕夕阳斜入酒肆。
苏七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几缕散乱的发蘸着酒水黏在了他苍白瘦削的脸上。
他留下一锭银子,拿起剑和刚装满酒的酒壶,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肆。
②
四年秋,我随着驼队前往漠北,在荒漠中跋涉了数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里。
我最终的目的地是匈奴所在地。
十几年前老皇帝在位之时,曾大力派兵横扫匈奴,屡战屡胜,最终也只在退位之前对匈奴的态度才逐渐缓和起来。
而彼时,新帝即位四年,匈奴和中原朝廷关系又彼此紧张起来。
而匈奴和中原朝廷的未来也全部掌握在这位新帝手里。
而庙堂之事,我向来反感的很。
其实,我之所以不远万里深入匈奴腹地,可不是为了什么铲除蛮夷,维护江山社稷。
我只是为了一睹那相传美如天仙的匈奴第一美女–––溪月居次
我随着商队,一路颠簸辗转数月。
大漠夜晚的晴空很美,一眼望去满天的星海扑朔迷离,美的让人心醉。
那夜,我潜入匈奴居次的营帐。
说是潜入,其实是避过守卫,从正门大方的走了进去。
我轻轻的掀营而入,裤脚却不小心被门口的装饰物挂住。
而正当我回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感觉。
是胡刀。
忽然间,我竟然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
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不同于江南吴侬软语的米糯,而是带着一缕大漠中的风沙。
"我笑,是因为我找到你了啊。"
我刚要转过头望去,忽然发觉脖子上的刀用力了几分。
"不许回头,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
我无奈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说,你是谁?"溪月居次严厉的质问道。
"我没有名字。"
"是个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你在骗我?"溪月居次厉声问到。
"哈哈,居次你还真是可爱的很啊,如果一个人不愿意记起他的过去,就自然的不愿意有名字了。"我打趣的说到。
"你……你信不信我要你脑袋搬家?"溪月居次严厉的说到。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营帐外有人的脚步传来。
"居次,多有得罪了。"
当我夺下她手中的胡刀时,她的表情有些惊愕。
望着溪月居次精致的眉眼,墨发如瀑,是一种不同于中原女子独特的美。
"不枉我跋涉万里,今日一见,居次果然美艳出尘。"我戏谑的感慨说到。
"溪月居次,我并无恶意,跋涉万里只为一睹芳颜,不知居次可否配合一下呢?"我笑着对她说到,并指了指窗外。
"呵,你当我们匈奴一族都那么怕死求生吗?我……"溪月居次冷笑着说着。
我一掌落下,便将她打晕。
"哎,真麻烦。"
③
月色如瀑,万里晴空。
"你醒了啊?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瘦怎么那么重"。
我点燃一堆柴,烤着顺带从营里拿来的牛肉。
出乎我意料的,溪月居次并没有大呼大叫。
"你究竟是谁?"她突然问我。
"我就是我啊。"我哈哈的笑着。
"那你究竟为什么来这里?"
"为了见你。"我淡笑着说到。
良久沉默。
"你认识一个叫苏廷烟的人嘛?"溪月居次红着眼眶说到。
"嗯?没有听过"我摊手回答到。
溪月居次没有回话,望着满天的星空,竟然落下泪来。
"喂,溪月居次,你生的如此美丽,难道那位苏公子可曾辜负于你?"我打趣的问到。
"不曾"
半晌,她吐出这两个字。
"不但不曾,我还一直在等着他。"
月色下,溪月居次一字一句的柔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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